殷长歌明白过来,生出了深深的绝望。
本来女子恰是叶庭的女徒沈曼青,男人是鲁地的豪侠九纹戟陆澜山,二人曾受左卿辞之邀同赴吐火罗,自不陌生,陆澜山欣喜之下,立时邀了同坐。
伴计赔笑着解释,“豪杰休恼,这不是叛军还未安定,恐有细作反叛,不得不如此安排。等入城后豪杰们到城南寻一名姓虞的都尉,统统自有安设。”
殷长歌笑意稍敛,又想过来,“师姐大抵是隐居之故,不知师父在西南险遭不测,幸亏苏璇师叔赶至,才未变成大憾。”
沈曼青半跪垂眸,持剑平举过甚,“轻离剑本属师叔,弟子不敢持有,特来偿还。”
沈曼青涓滴不觉高傲,反而难堪难言,一句句热语如同波折,刺得她乃至痛恨起陆澜山的多事,但是这份尊敬是江湖人赐与她的师门,连避走都不能,她唯有竭力挤出笑容,一一领受。
伴计感到颇深,“全城百姓无不感念侯爷,如果还是武卫伯在此,益州约莫早给尸军踩平了。”
伴计恰好为二人倒茶,忍不住插话,“豪杰说得是,现在城中的男丁都自发去运城防的土木石料,夜里还要补葺城垛,小人歇了战也是要去城南送茶水的。”
跟着鸣金的震响,长得令人怠倦的攻城暂告停歇,守城的江湖人陆连续续退下来,颜面都极脏,熏得如从锅底钻出的小鬼。
沈曼青掠了掠鬓发,没有正面回应,“我是有事来此,陆兄呢?”
西南尸军诡邪可怖,比叛军还可骇非常。叛军还是血肉之躯,尸军却无知无痛,如恶鬼倾出,残杀统统生者,所过之处皆成鬼域,百里不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