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仰着星空,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潮湿的青草气味让他精力一振,无数个画面在面前飞速扭转:疯人院的乔安娜画着和神庙雕像完整不异的画,长着暗红色鼻子的象头神,考古队员的照片,底座上的人脸,方才在帐篷里变成了玉蛹的艾弗森。
“嘭”的一声巨响,神庙墙像一张电影屏幕,统统的雕像都活了,如同在演出一场昌大的古印度电影。
月饼冷静地谛视着正在变成玉蛹的艾弗森,没有言语,紧了紧背包,出了帐篷。
“你来了。如果没有你,八部众就不能凑全,我和德安拉玛再不能重生。等了千年了,终究比及了。”神庙的暗影里闪脱手拿蛇杖,穿戴不伦不类,戴着青铜面具的土著人,“我是昌德拉玛。”
“条记中昌德拉瓦尔玛的母亲,”艾弗森显得很怠倦,耷拉着眼皮,皮肤“嘣嘣”响着,长出一道道青色的丝斑,“俄然感觉好困。”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中艾弗森,他身材刹时冰冷,猛地摆脱,向后退去,脑袋撞到象头神的鼻子上。晕眩中,他看到乔安娜站了起来,浅笑地谛视着他:“昌德拉玛,固然你爱着德安拉玛,可你为甚么要遁藏我?莫非我已经不斑斓了吗?”
“咔哒咔哒”的声音从象头神底座传出,被乔安娜舔舐得干清干净的红色象鼻向空中翘起,象头神逆时针扭转着,把有头像的一面转到火线,暴露底座下长方形的土坑。
“那只是昌德拉瓦尔玛为了埋没我和德安拉玛纯粹的爱情而编造的谎话罢了。”昌德拉玛仇恨地瞥着艾弗森腐臭的活尸,举起蛇杖,对着象头神的后脑点了点,“作为八部众最后一个归属者,阿修罗,你有权力晓得统统。”
“嘿嘿”的笑声又从身边响起,艾弗森慌乱间看得逼真,那几个变成队员模样的头像,正贪婪地望着乔安娜,淫邪地笑着。
统统规复了温馨,仿佛向来没有产生过,但是耳膜里仍回荡着恶灵的惨叫。他再也忍耐不住,爬起家要跑,又重重地跌倒。他发明双脚沉重得不听使唤,变得冰冷坚固。
月饼向后跃出三四米,直到底座完整翻转,暴露冒着湿气的土坑。隔着这段间隔,看不见内里有甚么东西,只闻声从坑里响起奇特的声音。借着月光,他看到一双手从中探出,黑黑的指甲里尽是泥垢,用力抓住坑沿向外爬。当阿谁“人”的脑袋探出来的时候,月饼刹时怔住了!
“你终究返来找我了吗?”乔安娜长长的金色睫毛颤抖着伸开,深蓝色的眼睛如同一汪潭水,深深地谛视着艾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