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美人听后,甚觉有理。因而,在翌日存候之时,特地要求留下,暗里向郭圣通进献良策。
大获全胜,刘秀自是犒赏将士,设席庆贺。庆功宴上,来歙终究看到了阴丽华,恰好彼时阴丽华亦看了过来,四目对视,只见阴丽华对来歙温雅一笑。那一刻,来歙仿佛听到了梅花盛开的声音。
朱美民气里何尝不明白,只是冷静接受的已经太多了,一时崩溃罢了。苦闷得以排解以后,表情再度平复,“我皆明白,只是此番我甚觉委曲罢了。我不过是想帮王后娘娘一把,又安知会是那般成果。王后活力亦是应当,然何需萧瑟我如此之久,令我受尽冷眼。”固然郭圣通已不得圣宠,但她毕竟还是王后,而世人又惯会捧高踩低,这大半年来朱美人的日子当真不好过。
木荷对朱美人点了点头,说:“平日她行事比奴婢谨慎全面,若不然,亦不会跟奴婢说此事,转经美人禀知王后,还不是见美人昔日不惹人谛视。”
来歙自从得知阴丽华随驾亲征又闻刘秀所言,烦闷不得志的心竟顿时重燃豪情,攻落门,日紧一日。再闻高平已下,更加紧急。
正所谓有人欢乐有人悲,至今仍然无嗣又憋屈已久的朱美人听到阴丽华又怀上了龙裔,仇恨不已,冒死地直摔东西,若不是近侍宫人木荷及时禁止,恐怕全部宫脸孔全非。
朱美人听后,心中尽是凄苦,顿时泪如雨下,“早知本日,我定不会进宫。”
高平归降,便剩下落门了。刘秀遣人探听来歙,何日可取落门,来歙回道不日定将落门奉上,不令刘秀久等。
高大闻讯,遣智囊皇甫文出谒。皇甫文辞礼不平。
寇恂遂奉玺书到了高平第一城。
木荷为此感喟道:“既来之则安之。”
岑彭自西城败后便引军至津乡,打造楼船、战舰数千艘,从各郡募集熟谙水性的兵勇,练习海军,研讨冲破三峡的战法,一向主动其攻蜀做着筹办。现在得令,已是磨刀霍霍向三峡。
朱美人听来,微微点头,斯须蹙眉道:“只是眼下王后尚萧瑟于我,我这时若冒然说此事,可安妥?”
寇恂便对诸将说:“皇甫文为高大亲信,今来出使,辞意不平,必无降志。放了他,自损军威;杀了他,丧胆归降。”
这份奏疏是由阴丽华念给刘秀听的,刘秀听后便从阴丽华手中接过奏疏,复谕曰:大司马惯用步骑,不晓水战。荆门之事,一由征南宫为重罢了。
就在来歙抓紧攻陷落门之时,刘秀悄悄带着阴丽华易容改装游历四周。刘秀对阴丽华说,他不能带阴丽华如愿遍游江山,但只要有机遇,他便不会错过。
诸将为之惊奇不解,扣问寇恂。
建武十一年(公元35年)春仲春,刘秀悉发两路汉军,一起由中郎将来歙率领,兵六万,马匹五千,与征南大将军岑彭汇合于荆门,从长江入蜀。一起由中郎将来歙率领,从天水打击河池,由北面入蜀,以构成南北并进、水陆齐击之势。
阴丽华看着至今未曾安息的刘秀,心中尽是心疼,她对刘秀说:“文叔,奏疏已未几,不如歇会?”
建武十一年(公元35年)三月,大司马吴汉按期到达荆门,与征南大将军岑彭会师。
刘秀从阴丽华目光里便知其所想,他为此笑了笑,说:“你念时我便闭目养神,这已足矣。持续吧,若不然本日我便会讲错于王儿们。”明日是刘衡的生辰,恰好又是沐休之日,刘秀承诺后代们会陪他们一整日。
只见朱美人听着,眼里垂垂重现神采,听完以后,想了想,有些惊奇不定地问道:“肯定如此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