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到门口,就见卫良娣身边的掌事女官秀橘笑着送一个内侍出门。阳筠看那内侍的衣服,仿佛是从六品的。其别人倒是认得他,虽都站在阳筠身后,却七嘴八舌地扣问内侍和秀橘,探听卫良娣是否有何不当。
徐昭训玄月二十九生日,年方十七,父亲是从五品的荆州刺史,虽官位不高,却掌管着朝廷的半个粮仓。
夏季天热,很多人在屋子里呆不住,出来树底下乘凉的。段良媛见阳筠在,一边叮咛侍女归去拿梅子茶,一面往阳筠这边来。
看着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处所,仆人不说是仙风道骨,也该是超凡脱俗的。阳筠赏识着风景,心中非常不觉得然。
卫良娣名书勤,四月初二生辰,年仅十六,半年前嫁给太子,填了另一个良娣的缺。其父是户部侍郎卫懋功,卫懋功无子,另有一长女嫁安北侯世子为嫡室。
明德殿地点高地东西都有围墙,两侧开两个角门。太子可自明德殿后拾级而下,过一小广场,再上三十六台阶便到了崇文馆,乃太子读书之所。
“太子妃殿下放心,只是太子殿下怕卫娘娘仍旧吃睡不好,教奴婢来传个话,安安卫娘娘的心。”
正热烈着,远远看到有内侍小跑着往宜秋宫去了,也不知谁说了句“可别是卫良娣身子不利落”,阳筠便领着世人往宜秋宫走。
阳筠微微点头,让二人起来回话。见世人扣问,秀橘面露难堪,姜华见状忙笑道:
尚无子嗣的仇良媛,恰是严仲麟老婆仇氏胞弟之女,仲春初三生日,年十八,父吏部文选司正四品郎中仇峥。仇良媛也有一胞弟,年仅十五,记档上写尚未婚配,也不知是更新的不是。
早晨就传来了武承肃宿在宜秋宫的事,印儿皱着眉,坠儿神采严厉,珠儿似懂非懂的,钏儿则直接说了句:“这甚么意义嘛!”
醒来后,阳筠单单看了太子正妃郑氏的出身记档,深思了很久,余下的并没碰,教印儿先都收好,说要四周去逛逛。印儿将记档交给坠儿,叮嘱了一句“别弄乱了挨次”,带了珠儿陪阳筠出去逛东宫。
花圃中坐落着的便是后宫诸人的寝殿,都是多人同在一殿,分了主次罢了。阳筠懒得挨个儿看,探听了姚良媛住丽正殿,徐昭训住右春坊,略辨认了方向,便只在花圃里乘凉。
过了空位,正中是太子宠幸低阶妾侍的承恩殿,承恩殿西是卫良娣的宜秋宫,东边则是陈良娣的宜春宫,再北是一片连着一片的各式花圃,假山、花圃、围湖、回廊倒是应有尽有,更养了很多仙鹤孔雀等珍禽。
太子武承肃与阳筱一样,都是冬月生辰,只是阳筱初六生日,太子是初二生日。年底将满二十三的武承肃于十七岁时大婚,娶的是小他两岁的定国公嫡孙女郑氏,那郑氏却在三年前溺水死了。
“既如此,就都散了吧!眼瞅着就是晚膳时分了,太子殿下迩来忙,你们吃甚么、吃不吃的,可都要我操心了。”阳筠和女眷开着打趣,她走后代人各自散了。
阳筠又翻看太子起居注,发明他近半年常去卫良娣那边,此前虽有些偏倚,倒也算是雨露均沾。
典簿回到起居院,当即有一群小内侍围了上来,都睁大眼睛想探听太子妃是个如何的人,但群情娘娘的事,谁也不敢先开口。
再往北是甚么,阳筠就不晓得了,这几日|她不过就在四周走过几次罢了。
段良媛低声对阳筠道:
众内侍当即谄笑着阿谀典簿,说他“福泽厚”“有脸面”之类的话,典簿笑着说让大家做好本身的事,便让散开了,有几个聪明的凑在典簿身边多说了一会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