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是不会的，学了两个月还是一窍也不通；针线上也是如此，如何练都还不好。”阳筠答得开阔。
卫良娣可没这么轻易憬悟，她盼了几天，终究比及太子来宜秋宫。
阳筠略一思忖，倒也解释得通。
武承肃公然将阳筠的落寞看了出来，他俄然想上前握住阳筠的手，让她今后不要再担忧惊骇，终究还是没能迈出一步。
“之前说《阳春白雪》，却一向没能听成，请奏。”武承肃坐下来，边理衣角边风雅道。
如此直接相问，他是晓得了周绎之事，还是传闻了舞衣之事？又或者说，武承肃当真觉得她心中惦记的是他本身呢？
当时阳筠姐妹举止古怪，武承肃已经狐疑。也不知是不想求证，还是竟不萦怀，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现在卫良娣看似偶然提起，实际包藏了多少的心机，凡是不是傻子就都能看得出。
“但是弹得不好么？”
“你倒体贴太子妃。”武承肃的笑意味深长。
印儿承诺了一声，先焚了清妙香，又在地上铺好毡毯，取下焦尾琴摆放好后才回正殿来请二人。
或许她顺着说几句，太子就能借口清算了太子妃，倒也都未可知。
固然另有个陈良娣，不过只生了个女儿，兼之人老珠黄，倒也轻易清算。
周纪是不知愁，武承肃没心机伤春悲秋，一曲《阳春白雪》对他们来讲才是最平常不过的。
卫良娣则如同收了鼓励普通，持续说了下去。
“倒不是，太子妃的琴是可贵的好，赠焦尾琴也正因为大略相配。”武承肃笑道，“只不知琴中戚戚之意是为何？”
她本想去宜秋宫看望卫良娣，趁便“好好”抱抱小公子，给卫良娣提个醒儿，可一想到是拿孩子做文章，便又放弃了。
阳筠猜不出答案，干脆微微一笑，眼中用心闪过一抹黯然，面上却摆出平时的模样，仿佛不懂武承肃说些甚么。
衣库院的人甚么都没说，半晌也未曾担搁，在册子上记了档，就把两匹细纻交给了钏儿。
“倒是我不好，畴前未曾想过会有本日，高阳人丁又简朴，学这个也不是大事。”
“妾身听闻，太子妃殿下非常俭仆，陪嫁的衣裳都小了，也未曾丢了呢。”卫良娣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着武承肃。
阳筠不想惹他，请武承肃在正殿喝茶略等半晌，叮咛印儿去取琴下来。
“焚些清妙香，架子上二两一个的褐色陶罐子里就是。”
阳筠很有些惊奇，一是因为武承肃问得直接，二是叹他公然懂琴。
“东宫里就群情起来了，说太子妃殿下非常俭省，衣裳小了也不舍得扔。传闻还是前几日，才又教侍女去衣库院领了两匹细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