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灵结束,阴物已经成了。
表哥不管有甚么困难,只要他找到九叔,九叔就必须帮他。
我踌躇了好久,把手机屏幕上“不接”两字,删去一个。
我翻开灯,将早已筹办好的一张左券拿了出来。
我面子有些挂不住,嘴上说能行,内心想的倒是明天找个画匠给我做个镂空的模型,今后直接往上抹。
在岳父退休那年,他终究爬上了高位。
我在茶碟里沾了血,在鬼契上画了押,然后把鬼契和小刀递给了九叔。
九叔没有踌躇,用刀抹了指肚,在鬼契上摁下血印。
他贪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明目张胆。
但我念完最后一个咒词,烟雾皆是钻入纸扇当中。
“你这个真的行?”
九叔帮表哥做了事,表哥再欠九叔情面。
我本想回绝,字还没打完,九叔又发来一条短信。
他是笑着说的这句话,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奇特,一副吃定我的模样。
我话音刚落,纸扇上的蛟龙,仿佛活过来普通,在纸面上翻云覆海。
九叔让我别严峻,听他把话说完。
我把蛟龙腾云扇伸开,放在转阴图上。
这么好的古玩,这么好的魂儿,制成的阴物,当然会好。
九叔答复了我,没提钱的事,而是问我,接不接新的买卖。
“你记不记得,我让你给张龙传过一句话,他欠我的情面,该还了。”
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修复一件阴物,又能赚十万?
九叔提出的这个要求,把我吓了一跳,我想都不想就回绝了。
贪婪的人,有好了局的少之又少,他东窗事发,因为贪污数额庞大,被判了无期,终究病死狱中。
一阵阴风吹过,茶桌四角的蜡烛,皆是被吹灭,屋子里一片乌黑。
情面没法相抵,相欠循环不休。
表哥那般顾忌九叔,八成是因为这个鬼契,我可不被骗。
九叔收了纸扇,要了我的银行账户,说是三日内把尾款给我打来。
只是但愿,他今后不会成为鱼肉百姓,不然即便是断了因果,我也难脱其责。
只要利用者气运充足,我乃至能够设想,他的宦途将会一帆风顺,步步高升。
我没让九叔躲避,并不怕他把转阴图学去。
我有些吃惊,表哥可没跟我说过这个。
贪婪是一种毒瘾,碰触一次,毕生都没法戒掉。
我给九叔发了条短信,说钱已收到。
九叔分开后,我把他的名片扔进渣滓桶,可一想到尾款还没打来,又拾了起来,放在柜台上。
这左券乃鬼契,是用死人骨灰与丹红研磨出的染料誊写,画押两边若违背信定,会遭恶鬼缠身之难。
九叔说等一下,有件事,想和我筹议一下。
此人非常有长进心,事情才气出众,又会恭维阿谀,加上有岳父的干系,宦途一片顺利。
屋子里的氛围,变凉了很多,再看四根蜡烛,烛火从黄光,逐步发红。
只要被祖师爷承认的阴商一脉传人,画出来的转阴图才有结果。
九叔奉告我,此人曾经在宦途中叱咤风云,将他的魂儿注入纸扇,制成的阴物,结果非常好。
注灵咒的发音好似佛门歌吟,竹筒中的魂儿,当即温馨了下来。
“如果有需求我帮手的,给我打电话。”
红包中是一张银行卡,卡中的数额,让他彻夜难眠。
见我回绝,九叔也不愤怒,他给我留下一张名片。
我当然记得,我怕九叔挖了甚么坑让我跳,仓猝和表哥撇开干系。
只要两个字。
夜已经深了,我筹办送客回家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