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城没有说话,只是将眼睛展开,瞋目而视。
黑痣军汉得寸进尺,左手捏住刘城的嘴巴,右手上去狂扇几个大耳光,嘴里恶狠狠地说道:“卑贱的胡扎,连条狗都比你强,还敢跟我使性子,当真活得不耐烦?”
不幸的狗蛋生下来不过仨月,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收回,就被残暴的蒙古兵摔死在地。
眼睁睁地看着亲生儿子摔死在地上,孙红娘手内心渗着盗汗,彻骨的痛,如同决了堤的大水,呼呼啦啦地从孙红娘的内心宣泄出来,她再也没法安静下去,猛地展开猩红的双眼,如同发怒的母豹扑向凶手。
“大郎。”
“婆娘,鞑子来了,鞑子来了。”
杨大郎简朴解释几句,便要孙红娘去清算行装。
刘城已经不敢再看下去,只是把眼睛闭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堵塞的短长,全部身材颤抖着像极了秋风中的枯枝。
“别他娘的不知好歹,爷爷问你,是给你面子,还上脸了不成?弟兄们,给我出来搜。”
这群鞑子,的确毫无人道可言。
还剩下一只耳的蒙古兵,终究在疼痛中复苏过来,他吼怒着,一脚踹开孙红娘,翻身骑上去,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听这卤莽的声音,杨大郎神采一沉,“不好,鞑子来了。”
一贯浑厚诚恳的柳大郎不知哪来的勇气,抱起地上的大石块,冲到“一只耳”的身后,狠狠地砸向他的后脑勺。
“啊!疯婆娘,老子饶不了你!”
孙红娘刚回身走向内屋,门外便有人高叫:“开门,开门,再不开,可别怪爷爷们砸烂你这破门。”
“QNMB!”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刘城全数看在眼里:柳大郎的尸身软软地靠在门槛上,那致命的一刀应当是堵截了他的颈子动脉,血仍然嘶嘶地往外流,只是越来越缓。
领头的大汉,五大三粗,嘴角有一颗黑痣,他一出去就大声嚷嚷道:“你们这群汉人,好生无礼,爷爷们在内里叫了好几声,也不来开门,是何事理?”
黑痣军汉眯着眼笑道:“胡扎,看模样,你挺不平的?”
孙红娘的叫声非常惨痛,口中咳出鲜血。
此时的孙红娘完整丧失明智,只见她将凶手扑倒在地,又掐又挠,最后竟然一口将凶手的右耳撕扯下来。
那被他推倒在地的蒙古兵,踉跄站起家,放动手中的米袋,指着杨大郎的鼻子骂道:“你这贱腿子敢推我,爷爷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