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想想,统统都理顺了。
他伸开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然后咳一阵,把喉咙的痰给咳出去,才松了一口气:“当然晓得我们的九师父返来啦……”
在如许的步地里,外人是做不了手脚的,除非……是爷爷安排的!
甚么叫水里出的事,还得回在水里处理?
二婶看我不说话,还觉得我没见到爷爷,有点不高兴:“想开点,老头子病了多年,每天都窝在房里,都窝出霉味了,出去玩玩也好,给我费事了……”
我闻了一下,这茶是白马镇本年新产的苦丁茶,气味青涩,苦得像药,可散风热,清头子,除烦渴,在湿热的白马镇很受欢迎。
我俄然被点醒,看着四周狭小的青石板巷道,头顶金光闪闪的牌匾,面前那两扇黑乎乎的大木门,很快就想明白了,合着在自家门口,我被人设了个套啊!
二婶挎着篮子,内里装着一块肥瘦适宜的五花肉,另有两个红皮萝卜和明白菜,应当刚买菜返来,看到我,她是又喜又惊:“干吗不进屋?站门口发甚么呆?”
特别是张天美的话,一向在我耳边嗡嗡做响:“偶然人,身后做鬼做不成……”
“二婶,老猫爷爷来家里了?”
爷爷吃力地笑起来,用眼睛瞟向桌子,桌上放有一杯茶,茶水冒着热气。
爷爷说:“我这个模样活了几十年,现在成了个老不死,看来是天意啊。”
爷爷在逆光的黑影里,躺在那张竹藤椅上,身上盖着一条小毯子,仿佛睡着了。
爷爷像个小孩,从房里伸开双臂跑出来,脸上笑起一道道都雅的褶子。
提起这事,我放下杯子说:“爷爷,我的心……”
我赶路赶得口干舌燥,喝了茶,一股清透流到胃里,立马起了精力。
我的肩沉了一下,二婶冒出头来,一张油光噌亮的脸凑上来:“小九?”
我想起黑衣帅哥的话,归去问林子英就晓得了,看来他很体味林家的环境。
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幕,如果没有爷爷设的局,我或许信赖他白叟家去治病了,现在,我肯定他是在躲着我。
“爷爷,您的小九九返来了!”
她看到布偶,很快猜到我经历了甚么,当场乐了:“这个毛老怪。”
毛金水,人称毛老怪,我的忘年交老猫爷爷,是位专门给死人量体做寿衣的技术人,也是阴行里的一名教员傅,作法多利用木偶。
“您晓得我返来?”
林家门口的大石板藏有个八卦图,门边各方一只石鼓,石鼓上没有笔墨,却雕镂了满满的小人画,鼓上记录了天界、人界和鬼界的一些故事,门槛看似平常的一块木头板子,内里夹有一截上千年的龙尾骨,传闻每过一百年,龙尾骨都会长大一截,灵气和生命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