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怕的,是思疑的种子,是你们的心魔,是你们内心的胆怯!”
我捏着他的脸:“敬爱的,如何了?不是你跟我说你们家结婚都是穿黑旗袍吗?还绣着一只凤凰,不过我感觉那格式有点老了,不如换成黑婚纱如何样?”
“没忘,只是你心太大,我担忧结婚那天司仪问起,你答不上来。”
“我的孩子还那么小,你们也看到了,他那么敬爱,为甚么天大地大就是留不下他?”
“疯子,你们都疯了,你们这群疯子……”
身孕?我的头好痛啊,一张婴儿的小脸一闪而过:“说甚么大话,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怀甚么孕,你才有身,你百口都有身。”
我看到一个小小的,巴掌大的孩子,由一道光渐渐会聚在莲花的花蕊,渐渐成形,孩子白白嫩嫩的,伸直成一团,待光芒消逝后,他坐了起来,看着我,朝我眨了眨眼睛。
刮风了,但哀思的感受却吹不散。
邵成被我的行动吓到了:“九儿,你还记得,我们是如何了解的吗?”
“我去林溪村抓鬼,成果被那死鬼张天美拽到了河底,差点就嗝儿屁了,还好有你及时呈现,救了我……”说完,我搂着他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
我起床沐浴,也不知如何回事,睡个觉身上竟然那么多汗,都快馊了。
我已经喝了:“干吗不能喝冰的?”我渴得要命,内火很旺,不喝冰水怎能压下去?
孩子对我的眼神有些分歧了,他尽力地看着我,将我的模样记在内心。
他们俩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你这话甚么意义?莫非你忘了?”
我望着孩子消逝的方向,那边还残留有祥云的灿艳色采,在我心头化成苦雨,暗淡一片。孩子被取走的一幕不竭重现,我乃至来不及抱一抱他,就被无情地夺走了!
我已经顾不得形象了,现在,我不再是守宅人,我只是一个落空孩子的母亲,一个完整猖獗的不幸女人。
奕听到我要吃药,用仅剩的力量猖獗地对抗着捆仙索,他越挣扎,那捆仙索就越紧,嵌入皮肉,他气愤了,收回妖龙般的嘶吼,全部场上的人都被吹得东倒西歪。
这个梦,做了好久好久,我从天上坠落,跌入暖和的小床里,我不晓得为甚么眼角会有泪,也不晓得为甚么内心空落落的,乃至不晓得我为甚么会做这个怪梦。
再让我看一眼……
她挥挥手,一个仙娥端上翡翠玉盘,内里放着一颗玄色的丹药,碧珠捏住我的下巴,将药丸塞进我嘴里,凑到耳边说:“我晓得你是无辜的,但,谁让你是他最爱的人呢?我碧珠固然心狠手辣,但也做不到丧芥蒂狂像疯狗那般乱咬。以是……这药没有毒,你放心吧,吃了以后你就会忘记这些痛苦的经历……而我……我要的,是奕备受折磨。从现在起,你自在了……”
孩子看着我,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跟奕的一模一样,面庞小小的,粉粉嫩嫩能掐出水来,唇边印着浅浅的酒涡,他看着我,有些沉沦,阿金摸了摸他的头:“记着,她是你妈妈。”
我看着奕的脸,那被鲜血包裹的脸,那双我熟谙的眼睛,曾比天上的星还要闪亮,现在……陨落。
我……我……我的头好痛,如何浑身都在痛?
“不要……不要带走他……”我哭着追上去,摔在地上,双腿发软到没力量,只能靠两只手不竭地爬着、尽力地追着我的孩子。
“咦……还要跟别人说我们如何熟谙的,就不怕吓到别人?”
地藏菩萨在半空中等她,阿金脚底生风,归位后,他们腾云驾雾去了,留下一片绯红的云彩,我眼泪流干,转头望着奕,他仿佛被人抽干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