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特的人,太阳底下撑伞,雨天又跑到商店门前不肯走。
又刨了几下饭,百里无忧似又想起甚么般,皱皱眉,昂首道,“今个另有一件糟苦衷,刚打烊时,我点了点店里的伞,发明少了一把。”
转眼间已到了六月中旬,稀稀沥沥的雨水连下落了好几天,东方琉璃这才反应过来,梅雨季是到了。
“哎,对了,你要吗?我也给你做一把?”百里无忧临出门前,回过甚来问了他这么一句。
“可累死我了!”将寿眉安设好,百里无忧就往太师椅上一趟,一副累瘫了的模样。
“那伞但是很值钱?”东方琉璃被他的设法逗乐了,见过偷金偷银的,可没见过偷伞偷针的。
本来只觉得他是小打小闹,没想到一天以内真的能接到这么多订单,百里无忧乐呵的合不拢嘴,脸上的神采也跟着对劲起来。
“谁让今气候好呢?”
“不是。”百里无忧摇点头,接过那一碗汤,咬牙切齿的道,“定是本日里人多,有人趁我不备给偷走了。现在的人真是,偷一把伞!过几日主顾就要来取了,我还得再抓紧时候赶一把。”
东方琉璃见他死活不肯承认,便闭了嘴。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插嘴。
撑伞的女子还是每日都来,偶然候是在早上,偶然是在傍晚,但不管是何时来,总要在四周站上好一会方才分开。
“东方琉璃,如何?我还是很有做买卖的天赋吧?”
东方琉璃见他一个劲的矢口否定,只当他是因为寿眉在旁不好答复,内心更加认定了这女子和百里无忧,必然脱不开干系。
这几日雨下个不断,路上也烂,本来商定好来取伞的几位主顾都嫌路难走推迟了取伞的日期,哪会有甚么女人上门?
“那也是。”今个确切是这月来独一不下雨的一天,百姓们图便利都挤在一天也无可厚非。
就如许,在绵绵细雨中,一个撑伞的女子在绿袖坊外站了好久,东方琉璃也瞧腻了,移开目光进了屋,待他换上一身干衣,将淋湿了的袍子搭好,生了暖炉去去屋里的湿气后,再探头往外一看,那人已经不知是甚么时候拜别了。
“不值钱,就一把浅显的梅花伞罢了,也不晓得是有多缺钱,连把伞都要偷……”
“那是。”百里无忧扒拉了几口饭,抬开端来,抱怨道,“本日里来取伞的人少说也有几百,你说这些人,早不来晚不来,恰好要挤到同一天来。”
直到傍晚时分,百里无忧才抱着算盘,噼里啪啦打的响走进了阴阳医馆。
东方琉璃在门口立了好久,也不见埋头做工的人抬开端来看他一眼,便放下食篮,叮咛寿眉别忘了提示他用饭,然后就回身拜别了。
百里无忧还再絮干脆叨的念叨着,东方琉璃但是不大信,哪有人会去偷一把浅显的伞?定是他忙昏了头,给记茬了。
“我是能够不吃,但寿眉不可。”面前人的眼睛弯成了新月,仿佛每次提起这个名字,眼波中总有无穷柔情排泄。
那女人是生人,东方琉璃自是不好搭话扣问,只得趁着送饭的工夫拉着百里无忧悄悄的问了,问他可熟谙这几日盘桓在他店门前的女子。
很快这个答案便被东方琉璃否定,因为那女子只是呆呆的站在绿袖坊前,并不出来。梅花伞虽遮住了她的脸,但在东方琉璃想来,也必然是直勾勾的盯着内里不放的。
眼看着这么多人本身也挤不出来,东方琉璃只得拎着食盒回了医馆,等着那人忙完了过来本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