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偉尷尬的縮回击,悵然的往後退開,趙采葳朝他點了個頭後,繼續吹奏著未完的樂曲,優美的樂聲在他面前創造出一個迷濛的气象。
「覺得難受就閉上眼睛吧!看不見,就不會那麼痛苦了。」宋嵐將手掌覆上他的雙眼,在他唇邊輕輕落下一吻,顏偉頓覺一陣昏沉,隨即落空意識。
「怎麼會呢?灭亡並不是消逝,而是另一種生命形態的開始,我只不過是變成這天下的一部分罷了。或許是凌晨時分落在你窗前的第一顆露水,又或者是是傍晚輕柔掠過你髮梢的風,我永遠不會離開,只是轉換了形貌。」宋嵐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像是熔化三月初雪的朝陽,透著令人著迷的溫暖,卻讓旁聽的幾民气中一慟,紛紛不忍的別開了頭。
當初他與顏偉、宋嵐在醫院第一次見面時,看見的並不是一對年輕男女,而是人頭龍身和人頭蛇身的異人,心中感到奇特的他,回到寺裡後查閱了统统經文,才發現這兩人很有能够是伏羲和女媧的轉世。
此時兩人聽見窗外傳來學生們的驚呼,推開窗戶一看,數十顆燦爛的星子同時從媧皇陵竄出,明晃晃地劃過夜空,那每一顆星子都是一個早夭少女的灵魂。
下一秒密室開始震動,他們趕緊疊羅漢似的拱著顏偉仓猝往上爬,當最後一人離開祕室的同時,密室的入口敏捷闔起消逝,完整看不出存在過的痕跡,就連那崛起的磚頭機關也不見了。
「對了!」顏偉忽地開口,「有一件事情我一向想問你,你是什麼從時候晓得我和宋嵐的真實成分的?」連他本身都不晓得的事,時清卻仿佛非常清楚似的。
沒有人晓得這是前人的設計,亦或是有其他启事,但他們寧願信赖這统统都是宋嵐為了不讓無知的人再誤破法陣所做出的尽力。
顏偉醒來時已是傍晚,他發現本身身在公館的房裡,统统的统统看起來都和先前沒有什麼分歧,只是身邊少了宋嵐,他腦袋有些渾沌,帶了點大夢初醒的苍茫。
她晓得本身應該要說些溫存的話語讓顏偉心中舒坦些,畢竟他才剛救了她們,可已經走到尾聲的故事,繼續拖下去只是减轻痛苦,長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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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方面而言,後卿是可憐的,大戰已經結束了那麼久,可他的時間卻永遠逗留在殺戮当中。
「你想死?」宋嵐皺眉道:「可我不能殺你,我答應過後土留你一命,天神最重的就是承諾。」
「我愛你,以是成全我吧!下輩子別讓我背負任何債務,當一個真正的浅显人。」沒有宿命、沒有因果、沒有責任,一個能夠簡簡單單,只為本身而活的人生。
如果沒有辦法讓统统人都获得幸运,那就讓大多數的人獲得幸运吧!不管在什麼樣的故事裡,總還是會有1、兩個人是被犧牲掉的。
顏偉順著長廊一起往前走,在轉角處看到月光下有個身影背對著他吹奏笙簧,他情不自禁地加快腳步,衝上前扳住那人的肩膀喊道:「小嵐!」
話一說完,還沒等眾人做出反應,她已敏捷轉身自裂縫邊緣一躍而下。
他失控地仰頭大笑,淚水在笑聲中爬滿臉龐,強烈的悲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引发周遭劇烈的震動,密室上方的天花板開始出現龜裂。
「對、對不起……。」
宋嵐往後退了一步,緩緩打開淨瓶的封口,一個红色的光球從裡面浮了出來,縮小版的後卿被困在光球中,朝周圍發出憤恨的低吼,尖長的鬼爪凶悍地摳抓著光球內壁,尽力地想要重獲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