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好久,她才淡淡笑着答道:
“哈哈哈,放心,叔叔不会摔着你!”
梁梓潇拉着少年的手,竟有些舍不得了。
这声“歌儿”让宋清歌一阵恍忽,小时候,只要爹娘和哥哥会这般喊她,十年了,再没人那样喊过她。
“是是是,你是大梁高贵的小郡主。”王大娘慈爱地摸了摸梁梓潇的脑袋,道,“今后如果想老夫做的包子了,你便来西月,老夫还做给你吃!”
“走,你也一起去,彻夜必晴而无云,南叔叔带你们上观星台,见见甚么是二十八星宿!”男人一把捞起宋棠,将少年夹在腋窝。
宋清歌身份特别,不宜透露行迹,便乘着柳府的马车出了城郊,而柳盈盈便在此等待策应他们。
雍都城外。
宋清歌从袖中伸出冰冷的手,接住了暖炉。她忍不住勾起唇角,低头看着梁梓潇,“我不怕冷。”
宋清歌道:“不是我的血。救了人,他现在性命垂死,费事你送我到将军府。”
那马车垂垂驶近城门,守城的卫兵拦道,“车上何人?!”
梁梓潇偶尔会想,她家夫君到底是甚么时候与柳盈盈干系那般好了,每日出府是不是又去找柳盈盈了?
柳盈盈只翻开了车窗的一小半帘子,暴露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来。
而柳盈盈则是乘着马车先行分开。
世人皆道淑宁郡主足不出户,温良淑德,除了靠近的人,谁晓得她是吃货,又那里来的传闻?
而梁梓潇已经先她一步,将手中的暖炉塞进了她怀里。
可她这些年就顾着野了,看的也是《天下兵器谱》之类的册本,这么一想,她家夫君与柳盈盈倒是班配……不管,归正宋清歌已经是她夫君了!
也对,柳盈盈那么标致(梁小郡主第一次勉强承认这个究竟),还是雍京第一才女……宋清歌固然没如何表示,但光是见到楚湘院中花开便能随口吟诗,想来就算不是才高八斗,也是喜好那些诗词经纶的。
马车渐行渐远,梁梓潇也翻身爬上了小马驹快意的背上,行动比昔日轻巧多了,她有些高兴地咧嘴一笑,俄然又闷闷地嘟起嘴。
一个精力烁烁的中年男人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啐了一口笑道:“敢情你这丫头就只记得我的包子了,另有跟你说了几次啦,老夫的真名叫王琅玉,不喊大爷就算了,还一向王大娘王大娘地喊着。”
“宋清歌……你此次又瞒了我甚么……”
“哈哈哈哈,才十一岁就长大啦!”男人大笑着,压根儿就不放手,任由他挣扎。
空旷的牢房内,俄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诶诶,你个臭小子可别哭啊!”王大娘手忙脚乱的,来大梁几年,那随身带帕子的风俗也没了,身上没有可擦泪的东西,只好用另一只手往梁小郡主嫩嫩的脸上抹了两把,哪知越抹眼泪越多。
“应招郡马只是传闻北郡王家的小郡主是个吃货,如果嫁进王府,不就能够混口饭吃了么?其他的,没有甚么瞒你了。”
未几时,巷弄里再次规复了安静,只是不远处,一道身影呈现在巷子口,她牵着匹小马驹,直直地望着将军府,那双标致的眼睛里,带着几分不成思媾和切磋。
“既然已经晓得了我的女子身份,为何……还情愿如许对我?”宋清歌的声音重新顶传来,听来有些闷。
宋清歌内心一跳,自她返来的那一天起,梁包子就没这么主动靠近过她。宋清歌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是不是该后退。
马车在主街上行驶了一会儿,接着拐了数次,穿过几条没有火食的巷弄,来到了一座陈旧的宅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