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苗条的五指渐渐伸直,再渐渐伸开,似是在一点一点地凝集力量,并试图支撑起他的身材,他用左手支撑起左半边的身材,而右手肘仍然搁在雪地上,当时因他肩中一箭,没法用力,他的头深深低垂,本来束着的发早已完整散开,跟着此时垂首的行动四散在雪地之上。
此时,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倚靠妖兽而憩之人,若非他浑身是伤,若非方才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他亲眼目睹,此时见到此人还是这副波澜不兴的神采和放松的姿势,他真要觉得他是来雪山之巅散心的,他与他只是在此巧遇,纵是一脸惨白浑身是血的模样,他唇角那抹如有似无的笑也仍带给他胜券在握的感受,而实际上,他的确拿他无可何如,这一战,还是他胜,只不过,胜得过分惨烈。
他的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雪水,连睫毛上也凝着水珠,可那副神采,却与先前的冷酷有些许分歧,带着如有似无的笑意,和几分滑头,也不知是因为受伤的原因还是先前那番惊心动魄的厮杀,更或是他晓得了它已忘怀了他是人类的身份,总之,看上去竟是欢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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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皇天并没有正面答复,只道,“……你身为鄂王……便要对鄂邑百姓卖力……这句话……你可承认?”
他看了看,竟然皱起眉,一副嫌弃的神采。
而现在它的脑海里,反几次复都是应皇天方才对那小我说的话。
而来人的表面在风雪中蓦地清楚,却令它再度一怔。
它已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怔怔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