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王城由鄂王亲身监工,往上绝无此疏漏,而往下倒是一定,前两次虽也查抄了城墙下的地基状况,但仍然呈现倾圮题目,是以恐怕题目仍埋在深处。”
乍闻这二字,途林一怔,却没有多问,便再度分开小楼,往雪山下而去。
小楼当中,应皇天透过窗户俯瞰劈面的鄂王城,从他的角度望出去鄂王城只剩下一个极小的表面,灯火早已恍惚成一团,却模糊指引着鄂王城的方位,像是黑夜中一颗闪亮的星,鹄立在江水之畔。
“运城已是第三次倾圮,你作为掌卜,有何观点?”
挚红面劈面前废墟,寂静半晌看向扶风,又道,“扶风,你说三日以内必有处理之法,为何能如此必定?”
“有几人伤亡?”挚红只问。
来人推开门,道,“禀鄂王,运城城门连着城墙一向到角楼全面坍塌,是以方才爆出轰响声,这已经是迄今为止第三次崩塌了,工匠们都感觉……”他支支吾吾说不下去,挚红却对前面的半句恍若未闻,只淡语道,“又是运城城门,已经有人前去勘察了吗?”他遂问。
“因扶风见克日祥云频现,而三之数包含天、地、人三者,天既现祥云,那么地因与人因便会随之而现,这也是扶风以为现下我们应当主动寻觅地因之故。”
“出去。”挚红并未回身,仍面对窗户道。
“鄂王如何说?”
“在。”
“你以为前面两次挖的不敷深?”挚红又问。
此地是鄂邑,他因被封为鄂王,便应了父王之意,要修建一座范围浩大的鄂王城,以展楚国在江水畔的赫赫雄威,岂料,在修建王城的过程中,却碰到了两个困难,其一,便是妖兽来袭,他为抵抗妖兽,放慢了修建王城的脚步,而改成加筑外墙城墙,其二,倒是一件奇诡之事,只因王城在兴建之时老是无端坍塌,任他如何查也查不到启事地点,包含那边的阵势和兴建王城所用的一石一砖一土一木,无从遗漏,可到头来,他还是不知有甚么东西在捣蛋,惹得王城几次三番陷落,偏又无迹可寻。
“扶风。”
“小楼就那么大。”应皇天凉凉隧道。
“公子需求小人带甚么话?小人这就前去。”途林道。
“呃?”香兰一怔忙问,“公子又要去那里?您伤寒才刚好,可别又冻着了……”
应皇天半晌才道,“先破后立,他恐怕是有此情意,不然此事难了。”
“鄂王命令深挖崩塌之地的土势,前两次因为担忧地基不稳的原因也有过勘察,但几近都没有成果,又逢妖兽来袭,是以以加筑外城为主。”
“即便我不命令,也应当要他们多加留意。”挚红道。
扶风身穿广大的巫师袍服,过于瘦高的身形在雪中凭风而立,仿佛一吹就倒,他的神采看来清润如玉,凄清泛白,眸子里似也泛着一层晶碧之色,闻言他对挚红微一躬身便道,“鄂王,扶风以为,在九宫方位,运城位于东方震位,而东方震位即九宫第三宫,所谓三生五死,扶风觉得是吉象,今次城墙坍塌仅八人受伤,而无人死,此中包含的运数和偶合亦与吉兆相对应,因此最多三天内,此事便有端倪,但眼下,还是要主动寻觅城墙坍塌之主因,扶风建议再往下深挖,夯土严实,不至于松动至此,但恐怕是有松动之隙,才有了激发此征象呈现的契机。”
应皇天却忽地转过身,对香兰道,“我出去一下。”
“有巫师在,那就好办很多,不过尚需他的共同。”应皇天沉吟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