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汗牛听的满头大汗:完了完了,本日大少爷貌似又在内宅说了很多话呢。
还不止,慧姐儿自小是王氏带着的,每日都要搂着祖母入眠,三日前长柏把女儿从她屋里带走,小孙女揪着她的衣裳哭的跟泪人似的,死活不肯分开,最后叫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掰开了带走——王氏哭的肝肠寸断,心都要碎了,这时她才痛彻心扉的懊悔起来。
因海氏抱着孩子,长柏就扯着明兰送客,站在门廊下,见王舅母走远,长柏转过甚来又要开口,明兰抱着脑袋要求:“哥,你别数落我了!我已给爹叩首赔罪了,你还要如何?”
“两个月多了。”林太医苦笑,没见过这么生猛的妊妇,“脉象平整有力,夫人不必担忧,只是克日有些劳累,好好憩息阵子就好了。”又叮咛了几句,然后躬身退出屋内。
特别关头的是,王氏举头挺胸的出来,如义士般表示情愿十年家庙念佛,以示悔过。王老夫人还想多说两句,女儿已神情冰冷的拜别,看都不肯多看老母一眼。
长柏眼睛一瞪,又要一个爆栗敲下去,明兰脖子一缩,忙道:“我这不认错了嘛。又哭又端茶的,爹爹都不怪我了!”实在盛紘是就着台阶,下了算了。
“……这两日,大少爷在屋里只说了五句半话。”汗牛痛陈事情之艰苦,“大奶奶身边的玉燕说,再三四日就好了,我觉着没十天半月好不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呜。
康王氏大怒:“你……!”
“千盼万盼,你总算出阁了,谁知……”王舅母挖苦的看着她,“你瞧上我那尊白玉送子观音,那是我娘三步一叩首从枫霞山上求来的。你说要就要;还说不然就不嫁,我还得笑着双手奉上。谢天谢地,我厥后还是有了佑哥儿。但是,自那日起,我心底真恨极了你。”
王舅母叹口气,这位小姑子虽说脾气不好,但那些年也没难堪熬她,只是强头掘脑的不讨人喜好,倒是她女儿如兰,传闻现在愈发慎重了。唉,当初讨了如兰也不错,偏叫那可爱的毁了儿子姻缘。
她双眼充血,疯颠欲狂,仿佛一只要撕人皮肉的凶兽,把王家母子吓的齐齐退了一步。
康王氏尖叫一声,伸出十个尖尖手指向她扑去,可惜脚步踉跄,叫王舅母一把推开,重重摔在地上,康王氏只能哭道:“那都是我的主张!你若不忿,大可朝母亲告状,狠狠罚我们母女便是,何必朝个孩子动手!”
长柏笑道:“那就说,那名医云游四海,替祖母瞧好了病后,又走了。”
想起母亲担忧本身迟迟未生子,到枫霞山虔诚叩拜,叩首下跪弄的浑身是伤,她不自发的扯动脸颊,暴露狰狞恨意。
小女儿仇恨本身,大女儿也这般怨毒,王老夫人终究抵受不住,咳出一口暗红的血,软软倒下,王母舅一把扶住,连连呼唤,见母亲人事不省,面如金纸,怒而对mm道:“母亲为你操碎了心,你却这般伤她?我不是你兄长,好好好,从今今后,你也不是我妹子了!”
康王氏开口欲骂,那女官伸手就狠狠扇了她两个耳光,直打的她两耳发鸣,她犹自不平,才骂两句‘贱婢’,那女官接过身边婆子递过来的薄木板,照康王氏脸颊用力抽下去,连续抽了十几下,打的康王氏两颊充血,高高肿起,嘴角分裂流血。
康姨父来时,他一脸蔫了吧唧,口口声声气事宁人,说总不好真叫王家出个被休弃的女儿,那叫王家如何做人呢,还请康姨父把康阿姨领归去。康姨父吓的不轻,恐怕阿谁极品的老婆第N次绝地重生,指天咒誓的主动要求送入慎戒司,随即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