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婆子吓的不住叩首告饶,明兰烦恼,本身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类事,若非怕惊了若眉,真想立即发落了这帮混蛋!不过若眉也是个胡涂的。
明兰道:“第一,若你另有可靠亲戚,我放你去投奔,将来走远些,嫁个庄户人家也好,全当我发嫁了个丫头。第二,现在车太太就在我们府里,我请她帮手,要么寻个诚恳的低门小户嫁了,要么给富户为妾,越南边的越好,天高天子远,今后也没人提起你的来源了。”
明兰忙道:“姐姐,千万别这么说。”又恨恨道,“若非姐姐及时提示,还不知若眉那傻丫头要补到甚么时候呢?”
十一月上旬,天子命钦天监择一谷旦,御驾亲临西郊燕云台,点齐将帅,歃血祭天,随后兵发三路,齐奔陇西而去。
明兰奇道:“姐姐尽管讲。”
明兰放心浅笑。起初她还怕车三娘不惯侯府的罗嗦端方,拘束了她,没想人家能说会道,满肚子趣事笑料,极有交友本事,不过几日工夫,邵氏已跟她熟络的甚么似的,连自夸狷介的若眉也乐意找她说话,倒解了些许公孙老头远行的郁郁。
车三娘安慰道:“都是我胡乱猜想,闹了个笑话。”
足足忙活了几天,竟然得出这个结论,明兰真气不打一处来,翻开公孙小院的账簿和库房支出,鲜明发明若眉这几月进补的贵重食材,几近够她生两个用的了!
那丫环一时语赛,又讪讪道:“廖嫂子…不是也忙么…”
两人谈笑了会儿,车三娘游移了下,终究道:“夫人,有件事我瞧在眼里,不知该不该跟你说。这…我也不好鉴定的…”
一气说这么多话,明兰有些累,叫绿枝带凤仙出去,然后软软的倚到靠枕上,手指放在肚皮上悄悄点着,仰天看着雕绘着火红石榴藤蔓的顶梁,怔怔入迷。
有头脸的人家多不会纳教坊司出来的女子做姨娘,当初甘家也不过把本身当个玩意儿送来的,再何况顾甘两家相互顾忌。可开初,她还想着,若能叫顾廷烨喜好宠嬖,先当个通房,生下一儿半女后,以顾侯功劳声望,总能渐渐将她汲引发来的罢。谁知……
明兰再道:“再有,你若不肯拜别,我就到庄子上寻摸,给你配个诚恳的主子就是了――这是第三条路。你从速拿个主张,待年龄大了,不管甚么都不轻易了。”
车三娘笑道:“劳烦甚么!她生的不赖,人也面子,还是个黄花闺女,找个肯收做姨娘的,半点不难。再说了,吃我们这碗饭的,人头不熟,人面不广,那哪儿成呀。”
明兰懒得再跟她废话,朝一旁廖勇家的道:“那婆子你发落了罢,别再留府里了,十两银子就叫砸开了,没用的东西。”
不待她说完,明兰已摇了摇手:“这类废话今后不要再说了。”
明兰估计,呃,天子多数会人前很不高兴,然先人后很高兴。
若眉素知崔妈妈诚笃,断不会胡言,立即被吓的面色惨白,翠微一瞧吓的过了,从速好言相劝,安抚了半天赋哄返来。
见凤仙满眼绝望,泪水簌簌而下,明兰直言道:“你到府里已四五年了罢,我进门尚不及你早。若侯爷故意收你,何必比及本日?你既是罪臣以后,又是甘家送来的,侯爷不会要你的。要纳个好姨娘,那里找不到了,干吗非要你?”
凤仙低头立在那儿,只一言不发,荏弱清丽的面孔还残留泪痕,她身边的丫环先不忿了,嘟囔道:“我们女人不就是见了回娘家人么?有甚么了不得的,这么喊打喊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