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婆婆爱往儿子院里塞通房姨娘,这位公主却一个劲儿的塞嬷嬷,实在妙的很。
听她娓娓道来,明兰方知对方姓郭,乃某偏州县一镇上富户,伉俪俩都甚为无能,攒下上百顷良田的产业,老婆年长夫婿五六岁,本年已是知天命了,宗子客岁已结婚。
明兰巴不得快些告终,回身就去使翠微去问凤仙。
……“这么说,不分炊了?”明兰啼笑皆非。
柳氏笑道:“瞧迩来忙的,都胡涂了,我正要说这事呢。劳烦六mm去那边递个话,只说老爷是千万对劲的,只是上面另有老太太,未曾禀过长辈不好,前些日子已差人去问了,只等老太太复书,便可上门去提亲了。”
世道艰巨,才女还不如包租婆吃得开。
凤仙:阿谁,夫人筹算许奴家多少嫁奁呀?
“只要夫人点头,这几日便可把人送畴昔了。”车三娘道。
过了半日,凤仙脸带红晕的来了,拧着碎花步站在厅前,明兰耐着性子听她自叹出身了半盏茶,才听她羞羞答答的问‘另有更好的么’?
屋里三人看的风趣,过了半晌,明兰觉着些微冷意,便叫小桃关上窗。
明兰:……
第210回
柳氏听着也笑了:“这可真没想着,大姐姐现在端庄娴雅,相夫教子,外头谁不夸的,真该叫那奶嬷嬷瞧瞧。”
用心险恶的仇家送来的女人,好吃好喝供着,给她找婆家,末端,还要陪上一份嫁奁——明兰默了好久,实在没法容忍本身竟然出错成了圣母。
车三娘也是抹了一头汗:“我本来当她是个弱质纤纤的才女呢。”
柳氏和华兰听的点头,催促着明兰持续说。
“未曾想,傲气的梁伯母,先前从不在乎碎务的,现在却短长起来,”华兰笑着接上,“拉上亲戚,壮了阵容,说掰起事理——父丧不敷百日即议分炊,哪儿都打脸的,梁大爷陡觉事情不好,忙绝壁勒马,哼哼,不幸大奶奶的脸哟,叫使了苦肉计!”
凤仙:路远迢迢的,旁的家什不便利运送,带银子便可。
明兰暗叹,当才女是要支出代价的,像她那敬爱的小姑子廷灿蜜斯,自打嫁人后就无声无息,公主府管束峻厉,探听都没得探听。还是小沈氏从郑大夫人那边听来些许妙闻,曾来调侃明兰‘你家小姑子可真爱出风头,韩府令媛领着几家蜜斯办诗会,她倒摘了魁首’如此。
最后于耆老们欣喜目光中,四兄弟捧首痛哭,梁夫人抽搐嘴角,四个儿媳傻站一旁各自肚肠(到底年青,神采转换不到位),好戏闭幕。
既知长兄无义,分炊是迟早的事,劝促夫婿长进才是真的,待三年孝期满了,从速生个儿子,大局定矣——那万姓妾侍又不能再生了,膝下只一个丫头,再宠嬖又有何用,跟她叫甚么劲!真是聪明面孔笨肚肠。
此时髦值寒气料峭,嘉禧居的天井非常广漠,绿枝领几个稚龄丫环打扫着积雪,地上薄冰未化,女孩们嘻嘻哈哈的顽闹着,或从地上捡薄冰来塞对方领子袖口,或互推着滑来滑去,摇摆着不稳,幸亏都穿的和缓圆胖,倒不会伤着,只个个都顽的小脸通红镇静。
柳氏听这姊妹俩侃侃阐发,虽未亲见此中原委,竟和梁二奶奶私底下贱露给本身的十中八九,不由暗叹盛家后代多聪敏聪明,偏最傻的两个都叫本身摊上,夫婿也就罢了,总算肯听本身的劝,可那远亲小姑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