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游移道：“皇上若……，兄长也是官身，也得守孝，再瞧瞧吧。”
王氏见丈夫首肯本身的筹算，愈发对劲，又丢了颗重磅炸弹下去：“昨日吃酒，我还赶上了永昌侯夫人呢。”
送钱妈妈走后，过了半响，绿枝才嘟着嘴出去，抱怨道：“燕草那没用的，连几个小蹄子也震不住，由着她们抢着量……现在钱妈妈也不得太太重用了，女人何必这么着？”
盛纮渐渐规复了夺目，细细思考下，道：“这回恩科发榜，圣上迟迟没有殿试，说是等八王爷进京后再行论名，明摆着是把这拨中榜的新秀，留给新皇上用了，没准……衡儿真有些前程，这婚事也何尝不成？……但是，舅兄那儿如何办？”
小桃不美意义得低下头，道：“下回不敢了。”又钻归去清算了。
“你说甚么？把如儿许配齐衡？郡主真这么说的？”盛纮呆了半响，才惊道，“那……你娘家怎办？如儿不是要与舅兄做亲的么？只差来下定了。”
明兰心头一惊。
盛纮想了想，点点头。
“恰是。”钱妈妈抚掌笑道：“我是跟着去的，亲眼瞧见的，那郡主娘娘待我们太太可亲热了，便如姊妹普通，还在里屋说了好一会子话。”
王氏抬高声音，热切道：“我细心策画了，是门好亲。非论那爵位有没有衡哥儿的份儿，他这点儿年纪就有了功名，将来自有前程，又有公府靠着，旱涝保收！另有，襄阳侯无嗣，他那爵位是要给嗣子的，可除了祖产以外襄阳侯这几十年的财产有多厚呀，都已连续给了郡主了，哦，另有齐大人，盐政那差事有多肥，老爷比我更清楚罢，他当了多少年都检使，那银子还不堆成山了？将来这些，还不是都是衡哥儿的！那日子能差的了？”
钱妈妈忙不迭的接过来，连声伸谢，还感喟道：“都说六女人最是体恤人的，满院的丫头都养的又白又胖，哎……还是刘妈妈的九儿有福分，不似我那丫头，进不来这里。”
明兰正聚精会神的描着花腔子，藉着敞亮的日光，把几只蛐蛐头上的触角描的栩栩如生，丹橘端着茶碗过来，瞧着明兰不敢霎眼的模样，心疼道：“女人歇一歇吧，别熬坏了眼睛。”
盛纮被王氏满眼逼人的金光给晃傻了，仿佛瞥见无数银子在王氏眼睛里飞，现在，王氏脑筋非常清楚，说的头头是道：“年前齐府出了那么件丢人的事儿，衡哥儿面子上不好过，不好立即提亲，郡主边暗里与我说的。”
这时，竹帘响动，绿枝笑着出去，却还客气的侧身扶着竹帘，让前面一个面庞发福的婆子出去。
“六女人好。”那婆子身着一件银红色对襟暗妆花褙子，里头一件茶青刻丝长袄，怀里还捧着个扁长锦盒，半蹲了子给明兰施礼；她也是王氏的陪房，刘昆家的没来之前颇受王氏信重，现在发展了一射之地，应是在和林姨娘的斗争中不敷给力吧。
绿枝把话在内心咀嚼了半刻，似听出了甚么，眼睛一亮，昂首道：“女人，绿枝晓得了。”
盛纮嗯了一声，微打着哈欠靠在床头，散开外套叫王氏给拾掇，王氏一边清算衣裳，一边笑嘻嘻道：“梁夫人与我表示，她瞧上咱家明兰了！”
钱妈妈捡了一小块尝，只感觉入口清甜软糯，绿枝又殷勤的递上新沏的云岚瓜片，钱妈妈再呷一口茶，更感觉齿颊留香，连声夸奖。
“齐衡很好么？”作为男人，盛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齐府上空绿油油的色彩。
钱妈妈拜别前，又凑到明兰耳边轻道：“昨日筵席之上，太太还与永昌侯夫人说了半天话，我模糊闻声，仿佛提及了府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