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几位官太太已经走了,因着她们拜访,午膳也给担搁了,现在早过了饭点。
方大奶奶笑道:“你老是不回家,如果回家每天能吃到好饭了。”
方云棠很感兴趣,“你们画了甚么?”
他看向郭文莺,郭文莺则抬眼眼望着房梁,似在赞叹楚府房梁建的标致,压根不语他目光相接。那模样清楚也是心虚。
花厅里摆了一桌宴席,都是平时少能吃到的珍羞甘旨,有耗油冬菇,荷叶粉蒸鸡,核桃炒鸡胗片,红烩鹌鹑蛋,红蒸鱼……等等二十几道菜,每一道都让人看得口水直流。
路唯新捂着嘴笑,促狭地眨眨眼,“方公子,你奶名叫大官儿吗?”明显是排行老四,却恰好叫‘大官儿’,这小子还真不嫌脸大。
楚家是武将家声,没那么多端方讲究,自来也没“食不言,寝不语”之说,饭桌上也能闲谈天。
一条狗是打,两条狗也是打,郭文莺思考半晌,开端在纸上画起来。
三人正低着头对着两幅画赏识赞叹之时,俄然门外一阵脚步声,模糊听到楚唐特有的大嗓门,“文英呢?这一会儿跑哪儿去了?”
楚秦挑着大指,“郭哥哥,你可真短长,我见过画师也有很多,没哪个如你这般笔锋的。”
楚唐吃饱了,满足打了个饱嗝,叹道:“还是家里的饭吃得痛快。”
刚藏好,楚唐就带路维新和方云棠走了出去。
几个丫环仓猝下去,不一会儿一个个大碗盛着满满的冒了尖的饭放上了桌。
两个毛孩子对着一幅画看得双眸闪亮,脸颊模糊出现一丝红晕。
寥寥几笔便画了一个清俊的少年,五官敞亮,身姿苗条,看眉眼恰是路唯新,他歪着头靠在一个男人怀里。那男人也好个面貌,气质如风,如竹,精美的五官更是出众,倒是方云棠。
楚公例道:“就是啊,郭哥哥,一男一女我见过,一男一男的还真没见过。这一男一男如何玩的?哥哥你晓得吗?”最后一句问的是楚秦。
见楚秦把画折起来,大有占为己有的意义,楚通急了,摇着她手,“郭哥哥,我也要,再给我画一幅好不好?”
丫环盛了饭,一个个精美的小碗摆上桌。楚唐看了看,大为不满,“换几个大碗来,好轻易打打牙祭,弄这么小碗,喂猫呢?”
虎帐里兵士们固然常常连白面馒头都吃不到,只能吃糠面窝窝配凉水,但将军府的糊口水准却非常不错。只闻着香味,便觉嘴角痒痒的,恨不得立即扑上去。
封敬亭他们是没见过,路唯新倒是常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