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眼神有些暗淡的白贵,刹时睁大了眼睛,但又随即低下了头,“少爷,大将军我是做不来的,只求留在少爷身边服侍一辈子就心对劲足了。”
“嗯,小小的粮库官,我猜崔兄此番前来,定然是不甘于近况,劈面求官来了。”
白贵点点头,没有直接答复白野的话,“本来少爷早就有了筹算,是我多心了。”
白野成心想要杀杀他的锐气,便没理他,径直走到客堂的主位坐下,待下人上了茶,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开了口。
白野晓得像这类人绝对不会将求官这件事摆在明面上说,即便内心有这个设法,也不会承认,最多也就是在言语中隐晦地表达。现在白野明白地说出,就是为了先堵住他的口,让他没法再开如许的口。
白野大笑,这个崔明达果然如檀卷上所说,惊人之言随时都能够冒出来。
“少爷你忘了,”白贵接口说到:“前两天你翻看那些官吏档案时,给我说的阿谁好玩的故事。”
“自称山城本地人士,崔明达。”
白野端起白贵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看了看他滑头的目光,哪能不明白贰心中所想。他这么说,不过也是动了官瘾了,要说白家庄信得过的人,除了他白贵还能有谁。
白野被他提示,一下就想起来了,在山城送过来的各级官吏卷宗上曾提到过此人。说崔明达常常故作惊人之言,以博取上官的重视,实则志大才疏,常常是言过实在纸上谈兵。
翻看了一会儿各城送来的各级官吏任命建议名单,白野划掉了几个名字,又添上了几个,才合上了檀卷。
一进客堂,就瞥见一个墨客打扮的中年人,捋着颌下两寸来长的髯毛,不竭地在厅中来回踱步。见了白野,忙抢上两步,躬身见礼。
“白贵,南山坳三座城池固然已经打下来了,但要占得稳坐得牢,却绝非易事。这些事情就算是我,也不必然能做得有多好。你看我现在忙东忙西的,实在只是在做一件事,那就是选人。只要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才气阐扬出最大的感化。我的意义,你懂了吗?”
喝了一碗银耳燕窝汤后,白野又让白贵按了按后背,感觉发酸的背肌好受了些,才来到了客堂。
“虚度春秋三十二载,现居山城任一管粮的库官。”
这时,白武推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山城崔明达,见过将军。”
身后的白贵也笑了起来。
“少爷,这些日子可把你累坏了。要不要把这些差事都分一分,让白家庄那些信得过的自家人来帮你分担分担。”
白野一听很觉对劲外。在他的印象中,常常说些惊人之言的人,常常恃才傲物,待人办事应当放肆非常才是。现在看这个崔明达完整不是如许,竟然能说出这番拍马屁的话,这让白野对他的兴趣又高了几分。
卷宗上还记载了他的一件风趣的事。当时山城城主感慨军粮不敷,便命令严禁百姓用粮食酿酒,并四周收缴酿酒东西,崔家的也被充公而去。崔明达极度不平,当街拦住山城城主,辩论其事,言说满街之人都应当拿下定罪。城主问为何,他答道因为他们都有犯**之罪的东西。这件事在当时的山城传得沸沸扬扬,崔明达之名自此大家皆知。
“不然,”崔明达含笑说道:“将军在白家庄便有唤兽师的隽誉,那里说得上是乡野村夫,而现在更是手握三城,麾下另有成百上千的兽武雄师,您不称将军,另有甚么人当得起这个称呼。更何况将军一统南山坳,便大力裁军,推动政改,减免赋税,做出前人从未做过的诸多利民大事。不但是崔某,便是全部南山坳的人都要说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