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讷公然被嘲弄得说不出话来,樊宁兀自偷笑,三两下将剩下的易容全数揭掉,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小拳攥得凸白。薛讷看着她花猫似的小脸儿,说不出的心疼,想起今早李弘的提示,薛讷鼓起勇气,想借着方才的话头表白心迹,磕巴道:“其,实在……”
仿佛小时候也是如许,白日里跟薛讷去道观外探险,老是她胆小走在前面,入夜返来后,她却莫名怕了起来,总要等薛讷一起,方能睡得安稳。真不知他是如何化解了薛楚玉的诬告,让她还能放心肠待在这里,樊宁模糊发觉薛讷跟小时候不大一样了,似是比畴前更可靠,更聪明,让她感受有些陌生。
“我晓得刘玉做的是伪证,我也晓得,是楚玉鬼迷心窍,谗谄兄长。但我是你娘,怎会不知你的性子?旁人或许会趋利避害,但你不会;旁人或许会躲着那樊宁,而你只会一头扎出来出不来……旁的时候也罢了,现在是甚么样的关隘了,你这般做但是会害死你爹,害死我们百口,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