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姝第一时候就闻着了这动静,还是谢少阳特地跑来奉告她的。
“娘娘,皇上许是因为郡主和陈家世子爷的事情,担搁了也有的是。皇上毕竟宠着郡主,现在郡主受了如许的委曲,皇上如何能不心疼。”
这话让赵保直接愣在了那边,可他惯是人精,考虑了下,他轻声回禀道:“不说大长公主殿下,就是皇上您,定也盼着能替郡主寻一个快意郎君,老奴奉养皇上身边多年,就皇上对郡主的宠嬖,说句僭越的话,便是连宫里的两个公主都比不上。有皇上您在,郡主又如何会受了委曲呢?”
郑皇后也是在赌,她底子不敢想,这局如果赌错了,可如何是好。
见小姑姑表情看上去还算好,谢少阳终因而松了一口气。
“嫔妾的宫里,皇上都几年没来了。嫔妾也只是想有了这妃位,能给宁德的婚事一些助力。可有皇后娘娘宠着宁德,这有没有这个妃位,又有甚么干系。嫔妾万不敢对娘娘生了抱怨。”
可不管皇上内心到底是如何想的,淳嫔是空欢乐了一番。不过幸亏她性子恭敬,不争不抢,郑皇后还没来得及安抚她,就被她抢了先:“娘娘,嫔妾晓得您疼嫔妾,实在这妃位和嫔位,于嫔妾来讲也无甚么辨别,不过是名头上好听些罢了。”
无育嗣之功?郑皇后到底是因着这话生了些不安。这淳嫔虽说只是生了个公主,可这些年,皇上膝下子嗣本就未几,如何就算没有育嗣之功了?
只她如何都没有想到,皇上却没给她这个别面。
她也有些揣摩不透皇上的心机了,若皇上本来就没有留了徐龚的心机,那徐龚第二次上书请辞回籍丁忧时,皇上就该准了。
想到那日皇后召见徐次辅的夫人罗氏,承平帝的眼神便更冷了。
而倚仗不过就是东宫。
并且,皇上猜忌心重,她确切犯不着这个时候,惹了皇上的猜忌,也就只好歇了心机。
“小姑姑, 你不晓得,这几日陈延之都没当值去。昔日里,一块当值的人都说他有些狷介, 可谁又敢多说甚么, 毕竟他能娶到小姑姑你, 已经羡煞无人数的眼了。”
当然了,郑皇后现在也没太多的心机为这件事烦心,她眼下独一的苦衷,实在是徐次辅夺情起复一事。
听小姑姑这么问, 谢少阳开初另有些不解, 半晌才晃过神来, 猛的一拍本身的脑袋,眼神中充满不屑道:“皇上看了定国公休妻的折子,可小姑姑怕是不知,就陈家世子爷如许的缩头乌龟,已经有很多御史弹劾他不忠不孝。定国公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看他一脸的肝火,谢元姝笑着道:“乾清宫那边可有甚么动静?”
她已经故意机拉拢郭蓁和靖南王世子爷两人,可比起郭家,若她是靖南王,必然会更中意谢家。
也因为这个,他刚刚才冒着胆量说了那番话。他们这些人,伴君如伴虎,有些时候确切是谨慎谨慎,可有些时候,也得学会抓住机会。
只是,想到小姑姑现在和陈延之消弭婚约,也不知将来的婚事会如何。
不消想,此次借着东宫大婚的人们,会有多少生了心机,想攀上这门婚事。
若没有这个眼力劲儿,他也不会从一个小小的内监,成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淳嫔的话说的诚心,倒是让郑皇后第一次对她生了些怜悯。
这时,有宫女出去回禀,“娘娘,淳嫔娘娘和二公主过来给您存候了。”
半晌以后,承平帝缓声问道:“这拥戴徐次辅的人,可有哪些?都给朕列举出来,朕就不信了,朕的天下,岂容他们如许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