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谢元姝才醒来,便听芷东笑着回禀,五少爷天还未亮,就在院子里练武了。
宫里头端方多,虽这些备选的贵女各个都是自幼就被教养嬷嬷教习端方,可真正面对这红装绿瓦,深宫高墙,谁都不免有几分严峻。
谢元姝微微勾勾唇角:“昨个儿往佑安寺去求安然符,想着几个哥哥常常外出交战,便揣摩着做几个香囊,把安然符放出来,让哥哥们贴身带着。”
裴家既不是外戚,又不是宗亲,她到底那里来的底气。
回话的是佥事批示使温家女人:“你竟不知永昭郡主?”
慈宁宫
昨个儿在佑安寺,她给几个哥哥都求了安然符。揣摩着绣个香囊,把安然符放在内里,送给几个哥哥。
听谢元姝这么说,萧瑗笑了笑,道:“郡主有这个心,几位爷定会非常隔心的。”
谢云菀一身浅紫色镶边刻丝百花褙子,梳着双丫髻,头戴点翠缠枝珠花,看着朱崇的那眸子里都是媚态,那含苞待放的模样,便是今个儿这么多的贵女中再无人能比得过她。
朱崇看她神采淡淡,并未感觉恼火,面上的笑容反倒是更甚。
郭太后扫了皇后一眼,此番太子选妃,依着她的心机,挑个操行端方,温婉风雅的女子便可。可这外甥女的心机,她如何能不知,恐怕东宫势弱,想给太子找个得力的岳家。
谢少阳尽力的回想着,半晌才开口道:“仿佛是姓杨,其他就不记得了。”
谢元姝听了,眼神变得有些暗淡不明。
谢元姝毕竟比他长了一辈,又得承平帝恩宠,太子这声姑母,她天然是担的起。
“你派人好生看着这杨羽士,他既从南边来,家里可否另有其他亲眷,这些你都好好探听清楚。”
谢元姝噗嗤一笑,不过心下却有几分安慰。昨个儿她还觉得谢少阳自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他是真的放在内心了。
这一世,她虽还是感觉本身不喜拘在那边做女红,可还是想试着绣几个香囊。
听着谢元姝的叮嘱,谢少阳更是有些摸不着脑筋了。
诸位女人有的是初度入宫,虽早被叮咛过,宫中端方大,要做到目不斜视,笑不露齿。
昔日里,宝桐常常在屋里做针线,她只在旁看着,并没任何想学的心机。
谢元姝抬眸望去,直至朱崇走到她更前,瞧着他一身蟒袍,头戴玉冠,她的手就不自发的收紧。
见她还敢在这装委曲,谢元姝冷冷道:“太子殿下本日选妃,皇后娘娘早看中了裴家的女人,你岂能不知。既然晓得,却为了给本身谋前程,恬不知耻的上前勾搭太子。我这当姑姑的,莫非还没资格管束你不成?”
恰好皇后看不见,事事都要争,底子不知谨慎谨慎为何物。
小姑姑既然已经这么说,谢少阳又岂会再多嘴,忙点头应下。
“甚么?方才那位竟然就是永昭郡主?”她天然是传闻过永昭郡主的,谁不晓得当年凤阳大长公主殿下老蚌生珠,郡主更是才满月就被皇上册封为永昭郡主,这天大的荣宠,便是比起宫中的两位公主,也不差的。
之前说话的女人点了点头,小声又道:“姐姐,今个儿太子选妃如许的日子,我传闻,恭妃娘娘身子抱恙,并未前来。”
谢元姝恍然回神,缓缓开口:“你可知那羽士叫甚么?”
这是哪家的贵女?莫非,是太后娘娘的侄孙女,若如此,她们这些人本日入宫另有甚么意义。
萧瑗如此说,也不是没有启事的。当年昭华大长公主因为被养在淑太妃身边,这些年,没少仗着这个在镇北王府作威作福。可不免也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