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凤阳大长公主低斥一句:“瞧你这牛脾气,你纵是做甚么,也该考虑考虑纪氏的态度。”
今个儿是休沐之日,谢敬可贵在家,方才在门口,他已经听到了母亲的话。
可即便如此,谢元姝还是这么做了。她便是用心要给谢云菀没脸。
凤阳大长公主的话不难了解,确切,纪氏是大哥的续弦,何况另有砚青在,纪氏这些年能执掌中馈,多少也仗着膝下有二少爷。她今后统统的希冀也都在二少爷身上了,若因着这事儿和二少爷生了嫌隙,可就不明智了。
谢敬面上仍然有几分愠怒:“最好这是最后一次,不然,便是儿子治家不严了。”
见她眼中的迷惑,凤阳大长公主缓缓道:“她若再如许护着菀丫头,只会让二少爷和她愈产生了嫌隙。这孰轻孰重,她若连这个都拎不清,便白活了这些年了。”
沉香院
这时,阮嬷嬷出去了,见她端倪间的怠倦,徐行上前低声道:“太太,老爷方才往鹤安院去了。听闻,郡主还替太太说了好话,说太太这些年再全面不过,之前心疼大女人也是人之常情,让老爷莫要是以和太太生了嫌隙。”
“大嫂能想明白这些,母亲该感到欣喜才是。那方嬷嬷最是短长,若在她的教诲之下,菀丫头有些长进,也不白费大嫂这般苦心。”
谢元姝笑着撒娇道:“这阖府高低也没几个能和姝儿玩到一起的,宝桐又回了萧家,母亲再不准我折腾这些花花草草,我可不更无聊了。”
方嬷嬷一身青色吉利纹褙子,双鬓有些发白,面色严厉,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谢敬听了,嘴角终究有了笑意,从她手中接过茶,感慨道:“也难为你现在还帮着你大嫂说话。她偏袒菀丫头是真,可也逃不过教诲有失四个字。我知你说这番话,是怕她难做。就冲着这点,你大嫂也万不会狐疑你,更别提和你生了嫌隙。”
阮嬷嬷忙道:“太太言重了。老奴也只是经心奉养太太。”
昨个儿闹腾那么一场,虽被魏家两位女人瞧了去,可魏家现在和谢家攀亲,又如何能够会乱嚼舌根。以是,此次方嬷嬷入府,只当是府邸有女人即将出嫁,学些日子的端方,也省的过门以后,被婆家抉剔了。
晓得他是个直性子,平日里又宠着女儿,凤阳大长公主笑骂一句:“你呀,就惯着她吧。”
她又如何忍心真的给女儿没脸,她只盼着女儿能懂事些,长进些,如许她也不至于一次次的难做。
对凤阳大长公主来讲,打罚了一个女人是小,可若因着这事儿让纪氏和女儿生了嫌隙,这就真的不划算了。
她晓得,这些日子纪氏也不轻易,她也不是用心和大嫂过不去。比起大嫂因着这些事心底对她的抱怨,她绝对不答应谢云菀和上一世一样,毁了谢家。
被大哥这般护着,谢元姝笑着上前挽了谢敬的胳膊:“我就晓得,大哥定不会怪我的。”
“只是她性子娇,也不知会不会再闹腾起来。”
谢元姝这番话实在是在欣喜母亲,依着她上一世对谢云菀的体味,她即便是忍着委曲学了端方,可心中又如何能不恨。
谢元姝撇撇嘴:“你当我为甚么恰好请了方嬷嬷入府,她是慈宁宫奉养过太后的宫人,谢云菀心高气傲,即便内心委曲,也千万不敢在方嬷嬷面前闹腾的。不然,这过不了多久,宫里宫外的朱紫就该晓得她是甚么品性了。”
不由得,她心中微微有些动容。便是之前对郡主一些小小的不满,也都消逝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