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向也担忧大皇子妃在宫里受了委曲,特别想到那日她和凤阳大长公主提及此事,可宫里却迟迟未有动静。
傅锦一阵羞怯:“世子爷,您便饶了我吧。”
“何况,郡主毕竟还未嫁过来,俗话说的好,女生外向,等郡主和延之大婚以后,有郡主在中间周旋,凤阳大长公主殿下又如何能够置若罔闻。”
“她身份高贵,连我这将来的婆婆,都不得不到处捧着她。我当了一辈子的儿媳,在你祖母面前日日晨昏定省,日日立端方,现在倒好,轮到我了,反倒是没了如许的福分,还得顾忌着谢家,怕凤阳大长公主感觉我委曲了郡主。”
只是,不晓得世子爷到底甚么时候会说和大太太提及此事。
“母亲担忧郡主身份高贵,嫁过来以后,让母亲难堪。可我倒感觉,就凭着郡主待大哥的至心,定会日日往母亲跟前晨昏定省,绝对不会让母亲失了颜面。”
李氏千万想不到,她口中这个上不得台面的表女人,现在刚和陈延之一番风雨过。
锦儿知书达理,温婉风雅,如何就不能往佑安寺去了。
李氏忍不住感慨一声:“我又那里计算这个了。只要你大哥能好好的,定国公府能有个倚仗,我受些委曲,也不算甚么事儿。”
想着这些,她心中到底有些不快。
可因着和谢家的联婚,因着郡主身份高贵,陈家虽作为大皇子的岳家,常日里来往的那些世家并未是以和陈家冷淡了干系。
陈敏是千万不想事情生长到那般境地,她确切是盼着能出宫建府,可若因着这个,让谢家和陈家生了嫌隙,就太不值得了。
说到底,大皇子今后还得仰仗着娘家。
李氏缓缓道:“她不过一个孤女,摆布不过是一些小门小户。到时候,我们给些添妆,也就是了。”
见世子爷这般耐烦的安抚她,傅锦心中公然松了一口气。
李氏所说倒也不是无事生非,陈敏当然也晓得她的难堪。
陈延之知她内心委曲,心中也有些感觉母亲这事做的不当。
“太太,我看您是多心了。郡主虽说身份高贵,但也不是放肆放肆之人。这些年我冷眼瞧着,郡主反倒是更姑息延之一些。甚么时候不是郡主在背后追着延之,这天真涣散的性子,又如何能够会让延之受了委曲。”
只要一想到潜邸之时皇后和恭妃娘娘生的嫌隙, 她这内心, 就模糊有些感觉郡主不懂事。
她原是国公府庶出的女人, 也是太太刻薄,自幼就把她教养在身边, 更记在大太太名下, 以后皇上指婚, 把她许给了大皇子。
“太太,大皇子不得皇上喜好,此事即便大长公主殿下和皇上提及,也一定就真的能如愿。若因着此事,太太和凤阳大长公主殿下生了嫌隙,女儿心中如何能过得去。”
“也不知,皇上何时会允大皇子出宫建府?”陈莹提及此事,眉头也忍不住微蹙。
李氏知她性子和顺,闻言,悄悄感喟一声:“生了如许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够未几心。提及延之和郡主的婚事,外头都感觉是我们定国公府攀附了,确切,郡主身份高贵,可若不是因为当年你祖母和大长公主殿下的商定,我又何尝真的情愿让延之招惹这费事。”
想及此,她心下不由有些难过。
世子爷到底是孝敬,她看得出,世子爷也很难堪,总想瞅着合适的机会了,再和大太太说这事。可她又忍不住有些惊骇,惊骇事出有变。
陈莹如何能听不出,母亲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