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选妃,凤阳大长公主这姑祖母天然是要入宫作陪的。依着坤宁宫那位的性子,这帖子,怕是下午就到了。
见大长公主并未指责她办事倒霉,纪氏缓缓松了口气,提及了世家大族适龄的贵女。
谢元姝不由心底嘀咕,如何上一世,她竟然涓滴都没有发觉呢?
“殿下,郡主自幼被您娇宠着,身边的丫环虽经心奉养郡主,却也只当郡主是小主子。凡事都不敢超出您去。”
女儿的话对她来讲无异因而惊世骇俗,谢家以军功起家,就怕功高震主,惹了皇上猜忌。如何还敢和东宫再牵涉上干系。
谢元姝手受了伤,倒也没有强撑着抱起谢文轩。
一旁的谢云菀见她起家,对着她欠了欠身,低声道:“小姑姑。”
可她竟然拿全部国公府上百条性命去博她的活路,这就无耻了。
可想着这些主子竟敢把这事儿瞒下来,她这内心就很不是滋味。
可现在,只要有大哥在,将来袭爵之人永久不会是二弟,又会有谁护着她。
大长公主既然已经发话,哪个敢说一个不字。
还待再细问,有丫环出去回禀:“殿下,宫里方才传了动静,说皇后娘娘七日以后替太子殿下选妃。”
谢元姝安抚的朝她笑了笑。
见纪氏不说话,谢云菀委曲道:“如果小姑姑赶上了这事儿,祖母定不会让小姑姑有任何的委曲。可我也是祖母远亲的孙女儿,凭甚么祖母凡事都替小姑姑筹划,却不拉我一把呢?”
颠末昨个儿的事儿,纪氏晓得,今个儿二房三房的人必少不了看戏的表情。
她特地戴了昨个儿凤阳大长公主赏的点翠垂珠银杏叶耳坠,看上去有些拘束。
听纪氏提及她的婚事,谢云菀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二太太三太太忙出言安抚。
纪氏是真担忧,郡主大病初愈,菀姐儿就惹了那样的事端,她又怎敢再让郡主有任何的闪失。
按说谢云菀年芳十四,婚事早该定下的。就待及笄以后,筹办嫁奁,十里红妆出嫁了。
“太子殿下选妃,前朝后宫系于一身,也不知会是谁家的贵女当选。”二太太缓缓道。
走过青石小径,离鹤安院不远处,就见大太太纪氏和谢云菀劈面走来过来,手里牵着轩哥儿。
凤阳大长公主心知褚嬷嬷说的在理,语气有些感慨道:“你说的是,她总有长大的一天,我也该学着罢休的。”
说完,又持续道:“等妾身忙完大少爷的婚事,菀姐儿的婚配也该筹办起来了。”
萧瑗听了,身子一僵,朝谢元姝看去。恐怕她这个时候冒然说些甚么。
凤阳大长公主又气又心疼,从方才到现在,幼姝手上有伤,竟被她瞒的这么紧。
强忍着心中的酸涩,等她一回到瑶光院,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怕母亲担忧,便命她们莫要张扬。”
她笑着捏捏谢文轩肉呼呼的脸,才缓缓站起家。
“之前,那是有您护着。可总有一日,郡首要大婚的。老奴之前还担忧,怕郡主震不住这些主子,底下有人奴大欺主,现在看看,郡主是真的长大了,殿下您该感到欣喜才是。”
瞧得出,她是精挑细选过的,可之前选的,哪个不也是知书达理,端庄风雅,可哪个都不见大少爷点头,她这当继母的,不免有些难堪。
谢云菀含泪看向纪氏,哽咽道:“娘又何必拿这些话哄我。自打那郭平身亡,外头人都是如何群情女儿的,娘真的能不晓得。”
谢云菀擦了擦眼泪,喃喃道:“皇后娘娘早成心给太子殿下选妃,祖母若真疼我,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