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劈面袭来雨后泥土的芳香,风凉的气味将昨日的烦躁与不安一扫而光,表情规复了昔日的温馨与清灵,只觉内心愈发敞亮愉悦起来。
李氏见乌拉那拉氏四两拨千斤的将话题岔开,我也还是是对她的讽刺不痛不痒的模样,许是自发无趣,冷哼了声,没再说话。
没理睬三人各不不异的反应,我微微点头,徐行走到屋子的中心,中规中矩地屈膝行了个大礼,起家后又对李氏福身一拜,然后在原地站定,等待乌拉那拉氏作为嫡福晋的教诲。
乌拉那拉氏听我如许说来,垂眸一笑,叹了口气,说:“爷的性子虽说清冷些,可也并非不近情面,若非大事,是不会等闲恼人的,恐怕只是内心一时不悦,过些日子就会无事。爷既然纳了你,必定不会虐待,来日方长,你也不必为此伤感。”
这里便是每日存候之所,卯时未到,屋子里倒是三人齐聚一堂,早早“恭候”我的到来,如果不知情的恐怕还觉得是我疏懒怠慢,成心姗姗来迟。
从镜中打量着这张稚气未脱的脸,对庞嬷嬷和云惠说道:“妆容、发饰、穿着,这些都不必太操心机,简朴点好。”
正说着话,俄然小顺子求见,进屋后对乌拉那拉氏行了个礼,说:“爷的人过来,说爷安排格格在书房里服侍,过会爷就要下朝了,得从速筹办,问格格甚么时候畴昔。”
乌拉那拉氏是嫡福晋,干系到内院和胤禛的之事,她天然有权问个清楚。我早就晓得这事会被问起,安闲答道:“回福晋主子的话,爷有爷的考虑,主子不敢妄揣,许是爷觉着主子笨拙没服侍好,因而就恼了。”
乌拉那拉氏的笑容消逝在唇边,眸光一沉,随即却又规复如常,催促道:“爷安排了差事如何方才没听你提及,这但是比存候要紧多的事,还不从速畴昔,明个如果也在书房服侍,就不消过来存候了,免得迟误闲事。”
我没兴趣猜想乌拉那拉氏到底是真感觉李氏的性子讨喜,还是成心哑忍,只是看似灵巧地点头应诺下她的话,道:“谢主子挂怀,统统都好,不缺甚么,请主子放心。”
乌拉那拉氏的笑意在脸上微微一僵,却没出言斥责,只是笑着欣喜我说:“你刚入府,她这些话你别往内心去,府里姐妹本就未几,常日相处也都随便的紧,她这性子虽说坦直,却也比藏着掖着玩心眼好,我感觉非常讨喜,也没拘着,你今后相处久了就晓得她是个好的。我身子不大好,府中的事也会让她从旁协理,你如有需缺,恰遇着我不便措置的时候,也可与她说道。”
乌拉那拉氏言的神采一向都保持着暖和的笑容,待我行过礼,她对李氏说:“这丫头但是爷亲身开口向皇阿玛和德妃娘娘讨来的,看这模样,可不逊你当年。”
庞嬷嬷和云惠服侍我洗漱换衣,都没开口问昨晚到底如何回事,想必是怕我难过。我却不觉得然。
说这话时,李氏的眼睛还不忘瞥了眼把头快埋到怀里的宋氏,接着道:”虽说爷也不常来姐姐这里,可好歹也会呆上一宿,如何也不会如待她这般寡味。她当真是爷亲身向皇上要来的?莫不是姐姐弄错了……”
胤禛分开不久,屋外下起了大雨,雨打在窗棱上的声音淅淅沥沥。许是因为那句“拒之易,复之难”让我的表情突然好了起来,也不感觉这雨声有多吵,反而感到分外放心。竟然沉甜睡去,一夜好眠。
云惠正梳头的手顿了顿,踌躇半晌,谨慎翼翼地说了句:“爷昨夜从我们院子里待了没多久就去侧福晋那边了,这事一早就在府里传开,怕是有人正等着看格格的笑话。若打扮的太素净,怕是更遂了他们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