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当真是放心在一旁喝茶不语,连正眼也没给安氏。
安氏沉默很久才开口道:“哗众虽一定能取宠,却一定不能有所得。”
“自古有哗众取宠一说,可这夙来不是甚么好词,哗众者一定能得宠,常常皆只能落得贻笑风雅的成果。想来能在御前奉养之人,必定是个能识文断字的,便是后宫争宠夙来无所不消其极,也不会用如此笨拙的体例。我还真就看不懂你为何恰好如此行事,这般闹腾到底意欲何为?”
谁也没有想到我会俄然扔出这么重磅的动静,连本来温馨喝茶的钱氏都不由惊得轻呼出声。立在一旁奉养的素芸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谁能想到一向在宫里使绊子却始终查不到的那小我竟然是面前这个言行举止仿若无脑的安氏。
春节后分开乾清宫且有才气做这些事的人只要郭氏和安氏,郭氏一向在景仁宫的掌控中,剩下的只要安氏。本来看安氏无脑的挑衅,也想过她或许只是无足轻重的浅显棋子,但是她那些毫无逻辑的智障言行未免过分决计,看似无脑,却又像别成心图,细心考虑,便感觉有些题目。
不过,宫中那么多的耳目苦查了这么久都无果,可见她是多么奸刁如狐之人,若非决计为之,一定能让我想到她的身上。只是到底是产生了甚么事让她如此俄然的想摆脱宫外那人的掌控。
这安氏小小年纪果然心机颇深,到了现在这局面竟然还不忘教唆一番我与素芸的干系。
安氏看了眼还是立在我身后的素芸,轻笑了一声,道:“裕嫔娘娘倒是格外信赖素芸姑姑,就不知素芸姑姑可对得起娘娘这份信赖......”
“主子如何,娘娘自有明断,就不劳安小主操心了。”素芸也是个千年的狐狸,面对安氏的这一波骚操纵面不改色地轻巧拨过。
我也没筹算安氏有甚么回应,自顾持续说道:
安氏本因着没被免礼还保持着见礼的姿式,听我如此说,倒是没有应话。
“此处可便利说话?”安氏缓缓开口,不再是此前造作锋利的语气,十八岁女孩特有的清润嗓音中透着沉稳淡定,竟自带了几分不容小觑的气势。
“要不还是和之前一样先让跪在院子里晾晾?”钱氏撇了撇嘴,面上的嫌弃遮都懒得讳饰。
实在对安氏的身份,我并没有切当的证据,只是通过各种动静的拼集梳理后解除出的一种能够性,也是我直觉以为最为精确的一种能够性。
“都晾了这么多天,也差未几了,再晾着就该去皇后娘娘那头哭诉我们景仁宫的不是了。”我不觉得意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