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盘稳如何了,长得壮又如何了?”少微不平气道,“师父您是没端庄瞧过华苍脱手,他招招都是又快又准,不但有力道,另有技能,我跟您说,他曾经自创了一招,能悄悄松松把两百斤的大汉掀翻在地,那招式叫卷云遮月……”
凌老将军对劲地捋着胡子:“年青人哪,就是要多磨练磨练。”
“师父看上你了!”
因而少微就看到华苍来回折腾这两人,打别人他都是利落取胜,本着参议武技、点到即止的原则,不会让人输得太丢脸。而对待这两人,就见他先是只遁藏不出招,把他们钓得脚步踉跄气喘吁吁,再把人拉过来扯畴昔地打,直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就是不给他们个痛快,乃至于他们连认输的机遇都没有。
两人蹲坐在大校场核心的小山坡上,与其他凑热烈的百姓一样,在这里谈天说地,感受着节日的喜庆。
这边华苍从农户那边取到赌马赢来的钱,十两变成了三十两。
一招制胜。
少微引颈而望,一心想要给凌老将军证明华苍的优良之处,边看边道:“我说的吧,力量大有甚么用,阿谁甚么勇底子就碰不到华……”
凌老将军目露赏识,这场比赛谁胜谁负他并不体贴,能看到这般合贰情意的年青人就已经很不错了。他方才用心那么说,不过是想逗逗这太子门徒罢了。
腊八节那几日,秣都城中有三到处所最为热烈,一处是香火鼎盛的天德寺,一处是羽林军的大校场,另有一处,是玄武街的义海赌坊。
“哎呀!这蛮劲真是……”少微嘀咕了一句,尽力找回场子,“碰是碰到了,不过不是关键,还不至于伤到他。”
“红吉四确切跑得快,但决赛不能押它。”少微回过甚,悄悄对华苍说,“我前阵子在马场看过这些马练习,红吉四左前蹄受过伤,平时跑起来不受影响,但决赛是要越障的,它越障不可,轻易绊到。”
“啊?我看看,押、押……”少微耳背发红,在马匹的牌子上交来回回看了半天,脑筋里还是一团浆糊。
少微扯着嗓子喊:“华苍!我押华苍!”
“如何?”
华苍侧耳听着,也悄悄问他:“那依殿下之见,哪匹马的胜算更大些?”
少微眼睛一亮,他本就存着给凌老将军举荐华苍的心机,现下凌老将军拉上面子本身提了出来,他更不会错过机遇,当下拽着老爷子去了虎帐。
凌老将军却仿佛只是随口一言,又道:“你父亲畴前常来与老夫下棋,你棋艺如何?”
少微瞪着眼道:“这么点钱请用饭?本太子帮你发了财,要大吃一顿!还要喝酒!不醉不归!”
少微也换了身平常布衣,又裹上轻裘大氅,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腊八粥喝得正欢。
少微觉得凌老将军会说些“虎父无犬子”之类的夸奖,未曾想老爷子只是说:“你像你父亲,又不太像你父亲。”
少微想起这茬,顾不得师父说他起的名字不好,欢欢乐喜地奔出去:“晓得啦!”
华苍抱拳见礼:“久闻凌老将军大名。”
“你别全押。”少微心惊肉跳,好不轻易赢来的,可别一把头全输光了。
凌老将军掂了掂手里的银两,考虑了一会儿才开口:“好歹是让老夫赢了钱的人,归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会会那小子。”
他声音小,赌摊的伴计没听清楚:“谁?押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