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端,周翡跑来和鱼老说她要过牵机的时候,鱼老不知从哪翻出了一个铁面罩扔给她,当着她面说她“资质差,工夫烂,轻功似秤砣,心比腰还粗,除了找死方面有些成绩外,也就剩下脸长得勉强能看,千万不能落空这独一的长处,以是得好好庇护,不能破相”。
此一去,便是三年。
李妍一手拎着个大篮子,一手拽着根竹竿,闭着眼,让人拿竹竿牵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洗墨江边走,边走边喋喋不休地问道:“另有多远啊?我都闻声水声了,到江边了吗?”
李瑾容负手站在林间,肩上落了两片叶子,大抵是已经等了好一会,对他点了个头,叮咛道:“去叫阿翡,你们俩一起过来找我。”
有道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第二次他鼓足勇气,发誓不会傻站在原地,成果镇静之下直接落了水,要不是鱼诚恳时撤开水中牵机,他大抵已经被切成了一堆碎肉。
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盘腿坐在江心小亭里,手里拎着一根柳条,喝道:“周丫头,明天牵机全开,你谨慎了!”
李晟头也不回,用上了轻功,溜得缓慢。
李晟曾经一度不伏输,周翡既然能够做到,他又有甚么做不到的?
“你你你……”鱼老盯着缺了一块的红果盘子,这叫一个抓心挠肝,恨不能把周翡的脑袋揪下来补上那空缺,当即怒骂道,“混账!”
李妍吓得大呼一声,几乎将她哥的裤子拽下来,李晟竟然也没顾上揍她。
给她牵竹竿的不知是寨中哪一门的弟子,是个小少年,跟李妍差未几大,一跟她说话就脸红,说话像蚊子叫。但是还不等他开口嗡嗡,李妍就觉到手中的竹竿被人一拉一拽,她“哎呀”一声叫了出来,睁眼就瞥见李晟一脸不耐烦地站在她面前。
就在她腿肚子有些抽筋的时候,李晟一把揪住她的后领,将她腾空拎了起来。
李妍惊呼出声,周翡一抖手腕,软绵绵的柳条被内力一逼,蓦地绷直,钢索似的挂上了一条牵机,竟没被牵机线堵截!
李妍当场吓疯了:“哥!大哥!亲哥!饶命啊!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