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翡低头摩挲着碎遮的刀柄。
“我猜北斗巨门和破军初来乍到此地的时候,必定看得出这山谷的埋没是报酬的,摸不清环境,内心拿不准这山谷是否有其他密道,”李晟悄悄地解释道,“此地有这么多流民,倘若冒然痛下杀手,万一流民们晓得其他奥妙出入口,逃出几个漏网之鱼,他们这回的戏就唱不下去了。”
“不错,比如刚开端的时候,这些北军能够恩威并重,一方面说流民南渡是叛国,该当诛九族之罪,再从中抓一个领头的,杀一儆百,杀完今后顺势将罪名都推到死人头上,再对惶恐失措的流民施以怀柔,宣布他们是受奸人勾引,如果诚恳悔过,则罪恶可脱,”李晟略微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是我,我会假装派人重新给他们编册入籍,奉告他们现在北方人丁锐减,朝廷筹算重新测量、分派撂荒地盘,持此籍者,今后归去,都能分得一等田,如许一来,流民稳住了,人数盘点完了,还免得有人浑水摸鱼。”
此时,风平浪静的东海之滨,谢允正拿着一把刀几次打量:“陈师叔,你那‘好刀’的标准到底是甚么?能不能给个明白点的说法?”
周翡强行掰开他的嘴,抬起那孩子的小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手指轻弹,拂过他的昏睡穴,小孩的眼圈一下红了,却无从抵当,只美意不甘情不肯地闭了眼,眼泪“刷”地一下被合上的视线逼出眼眶,流了满脸。
李妍被她哥俄然发作吓住了。
杨瑾一脸举棋不定,五官将近胶葛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