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翡如有所思。
她想起在段九娘小院里被那疯婆子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旧事,便有些记念地往下看去,俄然“咦”了一声——只见那齐物诀的前半部分与冲霄子交给她的一模一样,后半部分却有了窜改。
周翡听了他这一番轻描淡写的描述,一时有些震惊,难以置信地问道:“你……都是你一小我查到的?”
固执于齐门禁地的刺客,周翡就晓得一个封无言,她想了想,感觉倒是也说得通——“黑判官”封无言是何许人也,天然不会重视到一群朝不保夕的流民,怎会想到他梦寐以求的秘境就是把握在这群蝼蚁手上?想必就这么和他平生中独一一次机遇擦肩而过了。当时他落空了应何从的踪迹,封无言准是去寻觅其他门路,恰好赶上柳家庄各大门派围歼殷沛,便前去捡便宜。
周翡:“……”
“谁知我们运气好,有个蛇姑……哦,不对,是蛇大侠,”春姑吐了吐舌头,“那些混账胚子一靠近西北大营,便会莫名其妙遭蛇咬,洒雄黄也不管用,嘿嘿,他们还不晓得如何回事,觉得中邪了呢。”
春姑:“……”
春姑固然话多,但看得出是惯常服侍人的,敏捷地将一碗药水给周翡喂了出来,既没有呛着她,也没洒出来一点。
一别数年,毒郎中开口找揍的本领犹胜当年。
周翡正迷含混糊地有一点复苏,下认识地动了一下,却不料被这么个小行动疼得面前一黑。她本能地有些害怕,立即就想接着晕,谁知身边却不知是谁,没轻没重地往地上放了甚么东西,“咣当”一声巨响,活生生地把她吓复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