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翡伸手扒开他的狗爪。
老板娘捧了他的本子，施施然走到秋千前坐下，指着石桌石凳对谢允他们说道：“二位坐。”
老板娘伸出涂满蔻丹的手，冲谢允一摊：“拿来吧。”
谢允听闻她的顾虑，非常震惊地问道：“你竟然觉得千岁忧是个端庄人，你如何想的？天下久试不第的墨客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如果不写淫/词艳曲，如何从中脱颖而出？”
谢依从善如流地从那锦囊里拈了一片金叶子归还归去。
周翡：“……”
连用饭的时候她都不闲着，周翡经常吃着吃着眼睛就直了，一眨不眨地盯着筷子尖。
谢允点头晃脑道：“连跳两级，技压顶尖妙手，直接奔着一代宗师去了――别的宗师不值一提，个个胡子一把孩子一帮，在芳华貌美这点上就远不及你，听得我都快给你跪下了，大侠，小的今后不干别的了，专门给你赶车行吗？你筹算甚么时候上天把玉帝那老儿捅下来？”
她听了歌女那段耸人听闻的“武林轶事”，足有好几个早晨没睡好，一会梦见北斗四圣凑了一圈太极八卦来围攻她，一会梦见她娘拿腰粗的鞭子把她当陀螺抽，抽得她足足踮着脚转了好几百圈，第二天睁眼醒了还在头晕目炫。
这些女人看起来和谢允非常熟稔，不知为甚么，对他却并不猖獗，反而有些拘束的恭敬。
周翡：“……”
说话间，好几个穿红戴绿的仙颜少女不知从甚么处所冒出来，端茶倒水之余还不忘跟谢允“先发展先生短”地贫上几句――有一个还伸手捏了周翡的脸。
但是这么没烟儿的谎言究竟是如何传出来的？
她也不是头一回给人装丫头，在王老夫人身边的时候还能蹭马车坐。但是老夫人身边带个小丫头普通，一个浑身高低写满了“大爷文章天下第一”的酸爷们儿身边也带个小丫头……那不是老不端庄吗？
从局外人的角度一想，仿佛还真有点像真的。
她俄然瞥见了谢允身后的周翡，睁着一双桃花眼有些诧异地打量了周翡半晌，掩口笑道：“哪拐来的小美人？”
“有啊，”谢允非常清闲地闲逛着两条长腿，“统统人都在泥沼里愤世嫉俗的时候，老是但愿能有个豪杰横空出世的。不过呢……你的环境特别一点，巧就巧在青龙主真死了。”
谢允道：“我想问老板娘一个动静，十二重臣护送当今南下时，几个文官舍命也不敷，是以路上必有高人护送，当时除了殷闻岚，随行之人中是否另有齐门，是否另有那么一两个……不在正道上的朋友？”
周翡看明白了，她感觉谢允卖戏底子不是为了盘费，是为了买动静。
谢允顶着中年墨客那张老脸，对劲洋洋地哈哈一笑，将折扇翻开忽闪了几下，叹道：“你本身非要问，说了又不信……唉，女人。”
她懒洋洋地迈开步子，将两人带了出来，后院不算大，但四下开满了花，墙边堆满了花架子，乍一看姹紫嫣红的，中间另有个秋千，中间的小桌上放着琴，一股暗香无处不在，不知是从哪传出来的，周翡应接不暇地悄悄四周打量，只感觉此中说不出的新奇。
谢允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们在说一代名侠‘周断刀’的故事。”
“是卖唱，啧，我卖艺不卖身，说那么刺耳。”谢允轻描淡写地改正道，“血泪这东西，本身吃也是恶心，讲给别人听也是不应时宜，我借来换点盘费，岂不物尽其用？”
周翡翻了个白眼：“你闻声那平话的把我说成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