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但是个好面子之人,天然不想去尝试一下程咬金的拳头是啥滋味,再说了,他与殷元之间的干系也没好到能替其挨打的份上,眼瞅着事不成为,他天然是要避风头为上了的。
“放屁,姓段的,想脱手是不,来,爷跟你耍耍,不敢的是小狗!”
程咬金向来都不是好说话的主儿,他的官衔以及册封都与段志玄普通无二,论军中声望,实在要比段志玄高出一筹,一贯便瞧段志玄不扎眼,这一听姚诚将自个儿摆在了段志玄以后,当即便怒了,豹环眼一瞪,已是肝火勃发地呵叱了起来。
“让开,让开,程府办差,闲人退避!”
“怎地,不平气?那就再来作上一回好了,看爷不打得你小子满地找牙。”
衙门口处狼籍未停,却见一名身材魁伟的中年人已是昂然从大堂里行了出来,一派严肃状地便断喝了一嗓子,此人鲜明恰是当今左骁卫大将军、樊国公段志玄!
“嗯……,先拖着,临时不偏不倚好了。”
“诺!”
衙门处这么一闹,姚诚当即便被轰动了,他可不敢掺合到两位国公爷的斗狠中去,忙不迭地便鼠窜进了后衙,一起小跑地便进了王元地点的书房,气急不已地禀报了一番。
嗯,段府?
一见王元也慌了神,姚诚可就更沉不住气了,赶快再次摸索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该死,他如何也来了?”
正如程咬金看其不扎眼普通,段志玄也夙来都瞧不启程咬金等出自瓦岗山贼的大将,这一听程咬金如此耍横,当即便不乐意了,阴恻恻地便反唇相讥道。
“嘿,我说本日怎地乌鸦乱叫,敢情是你老程头来了,奇怪,奇怪!”
“哼,浑人一个,爷不跟你计算。”
“嗯。”
“哼,程某如何行事要你小段多嘴么,嗯?”
“可……”
瓦岗寨出身的将领一个个都是勇悍无敌之辈,罗士信如此,秦琼如此,程咬金也如此,每回太原从龙之将与瓦岗寨众将暗里闹定见,这几位爷老是脱手多过动口,又有哪一回不是将段志玄等从龙之将打得个惨不忍睹的,从心机上来讲,程咬金占着绝对的上风,自是不会给段志玄留甚情面的。
碰到这么位匪贼般的人物,陈子明也就只能是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倒是半点都不敢带到脸上来的,恭谨地应了一声以后,自有边上服侍着的一名程府仆人将马缰绳递给了陈子明,一行人等就这么吼怒着冲出了秦府的照壁,浩浩大荡地向雍州府赶了去……
身为大将军,段志玄虽也能打几下,可技艺较之程咬金,倒是差得太远了些,这但是从好多回血淋淋的经验中所得出的结论,毫无疑问,在这当口上,就算再给段志玄几个胆量,他也不敢跟程咬金公开对放的,也就只能是肝火冲冲地丢下句场面话,一回身,大步便往大堂里行了去。
姚诚方才刚从后堂转将出来,入眼便见段、程二人已是大马金刀地端坐在了大堂的两侧,尽皆黑沉着脸,特别是程咬金,背后站着数名魁伟家将,个个手握刀把,浑身高低煞气缭绕,腿脚当即便是一软,可一想到王元的叮咛,却又不敢失了礼数,只能是苦着脸朝着二人作了个团团揖。
一听王元将话都说到了这么个份上,姚诚就算再不甘,也没辙了,只能是恭谨地应了一声,急仓促地便往大堂赶了归去。
“老程头,你这话就过了,人姚参军案都还没审呢,你就给人扣上顶枉法的帽子,怕是不当罢?”
陈子明虽是早早便起了,可愣是没想到程咬金会到得如此之早,待得得人通报以后,方才仓猝赶出了府门,只一瞧见门口照壁前那黑鸦鸦的一大帮“强盗”,眸子子差点没掉出眶来,也就是心机本质过硬,这才没腿脚发软,赶快收敛了下表情,缓慢地行下了台阶,朝着被世人簇拥在当中的程咬金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