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退去以后,汝南公主总算是有了些力量,这便抬起了螓首,尽是密意地凝睇着陈子明,银牙轻咬着红唇,轻声地收回了存亡与共之誓词。
陈子明夙来看不得女子哭,特别是看不得敬爱的女子哭,这一见汝南公主总算是不哭了,赶快抖手从衣袖里取出了块白绢,垂怜地为其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
能开端皋牢住六名主官已然是件可喜之事,可更令陈子明镇静的倒是一番酒桌会商下来,本来只是陈子明单独构思的逻骑练兵方略获得了详细的细化,针对着逻骑轻兵暗潜敌后的特性,制定出了一套看起来应是可行的练习纲领,各队队正均表示明日起便开端在各队中先试行一二,看结果如何再行修补。
逻骑营固然一贯不如何受待见,可毕竟是相对关键的单位,算是大唐军中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待赶上还是不差的,有着本身的独立小营地,当然了,还是处在了大营当中,只不过是靠着角落,有着个独立收支的小流派罢了,陈子明走的天然就是这个小寨门,这才刚从栅栏处转将出来,入眼便见程处弼满脸不乐意地站在鉴戒线外,陈子明不由地便吃了一惊,赶快行上前去,迷惑地发问道。
“嗯?”
酒可以是穿肠毒药,也可以是扫兴之良方,更可以是纵横之手腕,妙用如何,存乎一心,很明显,陈子明就是其中之妙手,这不,一场酒宴下来,顺顺铛铛地便博得了包含郑真在内的逻骑营众主官们的支撑,哪怕不见得是死忠,但只要不会公开跟他陈子明唱反调便成,至于能不能真儿个地做到令行制止么,还得看陈子明后续的手腕可否一无既往地见效,对此,陈子明但是有着绝对的自傲的。
一听有人来找,陈子明不由地便是一愣,没旁的,此番闯校场之前,陈子明便已将该安排好的事儿全都安排好了,不管是家里还是秦、程两府,都已是晓得了的,胜利的动静也由着程府那头派削发将去奉告了各处,现在雄师都已出了城,明日便要启行,又有谁还会在此际找了来,陈子明实在有些想不出,不过么,倒也没去细问,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轻吭了一声,起家便往营内行了去。
既胜利地转移了汝南公主的重视力,又占足了便宜,陈子明自不会再在此际多生是非,也就只是轻笑了一声了事。
练习结果是否最好实在并不是关头,起码对于陈子明本人来讲是如此,他要的不过是个由头罢了,但消能通过练兵,确保把握全营,那便充足了,至于说希冀着靠窥伺敌情来收成庞大军功么,陈子明压根儿就未曾期望过,没旁的,大唐的军功向来都跟斩首数挂钩,真要取繁华,还须获得了疆场上去见机行事,当然了,眼下是顾不到那么很多的,也就只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罢。
“是清河那疯丫头干的,咯咯,程三公子正躲后花圃里偷酒喝,清河要其陪奴家来虎帐,他不干,清河就拽了根树枝突破了他的酒坛子,逼着他带路,应是将他给气着了。”
“你才小花猫呢。”
“呵。”
“你……,讨厌,就只晓得欺负奴家。”
只消能哄得汝南公主不哭便成,至于挨白眼么,陈子明倒是半点都不放在心上,更不会笨拙到非要跟汝南公主瞎辩个没完之境地,也就只是漂亮地一笑了之。
汝南公主细细地擦拭了一番,确认应是不致有甚差漏处以后,这才抬起了脸来,一边忍俊不住地笑着,一边将程处弼受气的由来解释了一番。
苏定方始终悄悄地听着,直到那名军官将话都说完了,他方才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给出了个还算不错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