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蹿上去接住寻安,平常刚舒口气,不想一个脚下有力带着寻安往床上扑去,几乎压在了小娃子身上。
平常朝李繁华头顶的方向一努嘴,大声喊:“娘诶,大舅不信你闺女说的呢,你下来跟他说说呗!”
粉色芙蓉肚兜,乌黑贴身里衬,鹅黄窄袖交领上襦,百褶浅绿碎花下裙。
这一看之下,被吓了一大跳。
平常被电了下,眨眨眼,一把抱起寻安,在他红扑扑的面庞上啃了口:“饿啦?走,阿姐煮了香喷喷的鸡汤,咱喝汤去!”
洗得差未几的时候,拿起搭在木桶沿上的干毛巾绞干过膝的长发,拧干水往脸上一抹。
原主挂了实在也挺好,不然就她那比纸还薄的脸皮,如果受不住一根绳索吊死在树上,吓死了村里的老弱妇孺,可不得死了都不安宁?
平常一手握木勺舀水,举高,重新顶浇下,另一手拿了个丝瓜络在身上搓。
等把鞋子穿好,她学乖了,也不急着抱娃子,声音极轻,两眼熠熠地看着他,近乎谦逊地问:“另有呢?”
“咋不能说?她昨晚才托梦给我哩。喏,她现在在你头顶飘着呢,你看不到吗?”
她忍不住微勾唇,乐呵了下。
“树?”顶着满脑袋问号,平常迷惑地翻影象,然后眨眨眼,看向寻安头上那几撮毛,囧了。
屋外俄然响起几声短促的鸡叫,又戛但是止,蜜蜂的嗡嗡声却失了规律,混乱起来。
寻安两只小胖手往上伸,摸到冲天辫了,才对劲点点头,蹬着腿就要下床。
把个李繁华吓得身子筛糠似的直抖。
她沐浴前去寻伯山伉俪屋里头看了下,寻安小娃子四仰八叉躺在铺着厚褥子的床上睡得喷香,这会儿也不知醒了没。
就见小娃子摇摇摆晃走到屋子靠窗那桌,踩着矮凳撅着屁股爬上高椅,小脑袋往前一伸,凑到铜镜跟前瞅。
“大舅啊,你是要带我家鸡去喂食吗?我娘说喂饱了要记得再拎返来,我和弟今后可都希冀着这些鸡下蛋赡养呢。”
平常:“……”
先有前来退亲林家人恶心的嘴脸,后有亲娘舅明白日登门偷鸡。
一个有些熟谙的背影正大步迈出篱笆院门,手里提着个扎得严实的麻袋走得缓慢,袋子里另有东西在动。
醒来时看到院子里蔫蔫趴着的三只母鸡、两只半大鸡仔皆没了踪迹,那处飞扬的灰尘还未消逝。
第一次做,还挺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