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杜大娘不见她说话，“少奶奶？”
何清漪眼眸轻掠，瞥了眼小翠，她的眼神锋利如箭，有道不尽的冷冽。
何清漪盯着被缠绕的那东西，过了半响，她蹙眉道：“不，不像是东西，倒像是小我。”
下了近一夜的雨, 在晨光微露时垂垂歇了，庄子上的路泥泞不堪。
小翠只好回声，再叮咛道：“若捞上来的真是死人，自有官府的人来，少奶奶您一会可千万要忍住了。”
“这奴婢也不太清楚, 夫人说要问老爷的意义, 然后就让奴婢先返来了。”杜大娘看了灵堂一眼，“如果本日不到，明儿一早，奴婢再走一趟, 顺道跟亲家老爷也说说。”
她说着就朝上游方向走，那边离庄子不远处有几户人家，住的多数都是耕户。
这庄子四周范围，属都城统领。
“大娘，你是不是也感觉我病得短长？”何清漪问她。
如果能看上一眼就好了，何清漪望着那远处迟疑。
小翠大惊失容，几步上前扯了扯何清漪的衣摆，低声道：“少奶奶，我们进屋吧。”
“你不要怕，我节制得往的。”何清漪明白她的意义，叮咛道：“你进屋守好五娘，别让她吓着。”
何清漪叮咛完过后，压着心头模糊跃出要查抄尸身的设法，迈着脚步进了中堂，顾荣风的尸身还是停在灵堂，几上的灯芯也重新点了火。
趟若真有死人，她很惊骇，何清漪在大伙面前再次病发，要不然，大师可真就要把她当捣蛋物了。
杜大娘回到庄子时, 恰是巳时末，她站在小院里, 劈面前的人道：“府上姨娘难产, 夜里丑时生下哥儿后, 就放手去了。”
“我猜着晚些官府的人会到的，也许只是安排几个时候。”何清漪笑道，看着大汉，“我去拿点旧布，你找两小我守着，待官府的人来了再走。”
何清漪转眸，往那涨水的河里看了一眼，就见河面比昔日涨高了丈很多，浊黄的河里漂泊着各式腐木，离屋子有丈许间隔的虬枝大树，昨夜被夜雨折了枝，折枝伸到水里，有彩账被缠绕。
“大娘放心，我自会重视的。”她道。
杜大娘为人驯良，只是命不太好，今膝下无子，而她的夫君，杜长威也长年缠绵病榻，需求人服侍。
小翠应了声，就带着顾五娘去了厨房。
“大娘，你先去看看大叔吧。”何清漪转目对杜大娘道。
她说着就往屋里走，半晌就拿了东西出来交给了大汉。
何清漪连连点头，看着她进了屋内。
“少奶奶，这……怕是不好吧。”杜大娘吓了一跳，“这离我们住的也太近了。”
“那就多谢大娘了。”何清漪道了谢。
她微微移步，定眼看了看。
“那这之前，尸身要如何措置？”
何清漪叫住了她，道：“大娘，叫小我去报官吧。”
守灵时，要滴水不沾，方显恭敬，现在为顾荣风守灵，自昨日酉时起，何清漪滴水未进。
现在这屋里屋外，都有死人，她怕五娘受不住。
“少奶奶，您听奴婢的话吧。”小翠朝那河里瞥了一眼，苦心劝道：“郎君这边，还要我们守呢。”
何清漪蹙眉，往灵堂上瞅了一眼, 就见小几上三个茶蛊里的火倏然灭掉，她微微发怔，案堂的火灭了可不是个好兆头。
何清漪现在住的庄子，属顾府名下，距河边不过丈许，小院前是一条平坦通衢，再前是亩亩水田，管属庄子的是顾府的家奴，杜氏伉俪二人。
此为防盗章
杜大娘将何清漪远远拉开，“少奶奶，您还是进屋去吧，一会捞上来了，我让他们将人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