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鞭一甩,竟生生将二人扫入萧君彻的锦床之下,毫无一丝陈迹可寻。
云晚歌的额头,汗珠密布,倒是在心底冷静的倒数,六,五,四,三,二,一。
一击左,中,云晚歌虎口生疼,竟被拉开一道长长血口。
太熟谙太子宫的地形,不费吹灰之力,她已掠入萧君彻的寝殿,两个守夜的宫人只感受面前一花,未及出声,便已被她放倒在地。
云晚歌的身形已完整的没天玄色,她敏捷飞蹿出去,倒是反其道而上,不朝阴暗之地飞奔,倒是朝那火把之队而去。
但,莫离已在各个宫门,加派了人手,重兵扼守之下,要想突围,却也并非易事,云晚歌深思很久,终是不敢等闲去试。
脑中狼籍如麻,却听得莫离凛冽又道:“乖乖束手就擒,我便饶你全尸。”
若不是各为其主,他倒真想好好的与之结识一番,如此机灵沉着的敌手,实是千载难逢。
人太多,她已力量不接,但神情倒是越战越勇,身形急转她突而拨地而起,不攻不退,倒是直入云霄,自知硬打没有胜算,她已想好逃窜线路,手中银鞭横扫,一树的碎叶哗啦,漫天飞舞的,如同大雪。
那半只鸡里的巴豆,也是她用心加出来的,怀南的屋子里住的不止他一个寺人,她不想滥杀无辜,唯有引他出了那间屋子,她才好动手办事。
但,便是要死,也毫不束手就擒,当年她能活着来到上京,便毫不答应本身失了那份傲骨。
身随心动,她足尖点地,腾空而走,便是逃不掉,也要杀得妙,便是死,她也要多拉几个垫背之人。
宸宫已成樊笼,唯有逃出宫去,才有一线朝气,虽未透露身份,可如果一身是伤的呈现在萧翊面前,恐怕再好的说词,也是无济于事。
莫离招招致命,已是动了杀机,云晚歌左闪右避,却也是尽了尽力,夜风微过,异化着过量的血腥之味,远处那点点明灭的火把,仿佛也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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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动了真怒,恼的倒是本身,比武两次,竟然连对方是何身份也没能弄清楚,莫离却也是第一次赏识起了这个不着名的敌手。
清冷回身,莫离铁面寒眸,对着身后一排排的禁宫侍卫,冷声喝道:“便是把宸宫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把他抓返来,存亡非论。”
宸宫内,两个胶葛不休的身影,像是那月光中舞动的幽灵,带着肃杀之气,将那月华染血。
“哼!你偷入皇宫,盗取皇室宝贝,还想要留命狗命一条么?”莫离怒喝出声,扬手间,芳丹苑四下火光一片,竟是十面埋伏。
云晚歌翻飞而起,轻巧如舞的脚步有规律的换动着,竟是用了那移形换位之法。
莫离长枪罢手,却又连环击出,招招直接关键,云晚歌身形互换,几招下来,竟是气喘吁吁,一不留意,臂上一痛,却已被他生生挑破肩头。
可即便如此,她却不敢粗心,毕竟,她清楚的明白,便是杀光这芳丹苑内统统侍卫,也难逃莫离之困,他现在肃立不动,只是在耗她力量,待她反应迟缓之时,便是他脱手之际。
云晚歌紧握动手中之物,倒是于风中鹄立而笑,挥手间,腰间软鞭银丝舞动,如银蛇般在黑夜当中疾飞如蟒,落地之初便是惊天一响。
她二人气力差异,云晚歌能对峙这么久,已是拼尽了尽力。
最伤害的处所,才是最安然的处所,他莫离再短长,该也不会想到她敢主动奉上门去。
云晚歌的身上,已伤中八处,虽并不致命,但已是血流如注,将她那纯玄色的夜行衣紧紧的粘贴在身上,痛倒算了其次,只是粘腻着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