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视一眼,刘剑南一拱手,冲袁天罡、李淳风道:“两位道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有缘再见!”说完,逃也似的,足尖一点,身轻如燕,青衫飒飒,划过山间,转眼便消逝在远处。
想到这里,他蓦地昂首,见张玄清已走出十几丈外,忙抬腿去追:“道长,道长!”
张玄清那里肯这么轻易放过他,一把抓住那人衣袖:“这位公子,再让贫道给您唱几吧,好歹也能舒缓一下表情不是?”
张玄清:“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脱手时就脱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张玄清这时则抱起一把古琴,在半山亭内坐下,嘿嘿笑道:“刘兄,且让贫道做个一曲,为你送别。”
正牢骚着呢,俄然间他面前一亮,现亭外不远有一人行来。
只见张玄清指拨琴弦,边弹边唱:“我有一只小毛驴我向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内心正对劲~不知如何哗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明显明天还是那种魔音呢!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脱手时就脱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
那公子一怔,世事短如春梦,情面薄似秋云……他看出甚么来了?不须计算苦劳心,万事本来有命……这是劝我不要争么?是我的终归是我的,不是我的……到底是不是我的?
“剑南兄,当真这么快就要分开?”
李淳风:“……”
“如何?不喜好?来听听这: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如果说之前的歌声是折磨的话,现在这就是享用。
张玄清:“嘿儿呀,咿儿呀,嘿唉嘿依儿呀~嘿儿呀,咿儿呀,嘿嘿嘿嘿依儿呀~~~”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要儿孙忘不了!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张玄清用心幽叹道。
君生日日说恩典,君死又随人去了。
那人:“……”
三人面面相觑半晌,刘剑南叫道:“张兄?张兄?”
亭外来人神采一个恍忽,回过神来,见一道人正冲本身招手,不由问:“道长是在唤我?不晓得长有何事?”
怔怔间,只听张玄清竟又唱了起来:“日暖泥融雪半消~行人芳草马声骄~九华山路云遮寺~清弋江村柳拂桥~君意如鸿高的的~我心悬旆正摇摇~同来不得同归去~望君班师无寥寂~”
师徒俩人高叫:“保重!”而后对视一眼,一堵耳朵,亦是拔腿疾走,快逃离,跑向山上闲云观。
但是张玄清那里肯给几人禁止的时候,做好姿式后,当即屈指轻弹起来。
三人:“……”
你这不是舒缓表情,你这是要命……那公子嘴角抽搐,想把胳膊抽出来,一抽,没抽动;二抽,还没抽动。皮笑肉不笑道:“阿谁……道长,您是神仙般的人物,不去炼丹修仙,为何反而在此操琴?”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笑声过后,袁天罡抱拳拱手,道一声保重。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要金银忘不了!
那人神采微动,心道:听一曲道家乐律也好,省的想那些烦苦衷。便点点头,恭请张玄清弹奏。
多好的歌,为啥在当代就没人赏识呢?
固然这唱词有些许豪放,可却未经砥砺,过分粗糙;且曲调也与时下乐曲太不符合,就连乡野俚曲都没有这么唱的。
李淳风再叫:“张师叔,张师叔?”
张玄清眨巴眨巴眼,心头一乐,这莫非是老天特地给本身送来的“知音”?不由朗声叫道:“喂,那位公子,且来亭内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