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颉利本非愚笨之人，只是明天几次三番，被张玄清唬住。沉吟半天，竟问：“此处焉有白马哉？”
张玄清见此笑道：“可汗是在思疑贫道别有用心吗？放心，这天下大事，本与贫道没甚么干系。贫道本日前来，也不过恰逢其会，想要免除一场灾害罢了，绝无偏帮任何一方之心。两位本日用心赌咒，所思所想，贫道都能感知。再由贫道转告彼苍，这誓词今后才会应验。如有一方誓词分歧，或贫道转告有误，这誓词便都当不得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实在这人间之事在贫道看来，都不过一场大梦，真真假假也没甚么好纠结的。不管誓词真假与否，对两位都没有甚么坏处不是吗？”
不消李世民开口，一旁高士廉已上前一步，大声呵叱：“猖獗！安敢和陛下这般口气说话？”
接下来，就见张玄清浅笑接过甚盔，绕过面色阴沉的颉利、以及他神情严峻的亲兵，蹲在白马尸身前，接了一头盔血浆。然后站起家，来到颉利、李世民之间，悠悠道：“陛下、可汗，白马已斩，当告彼苍。固然三牲家畜为齐，然有贫道做法，两位但将马血抹与唇上，以心赌咒，自有彼苍鉴证。今后若谁违背誓词，必遭五雷轰顶、万蚁噬心之苦，即便倒时彼苍得空来管，大不了贫道不辞辛苦，替天行道便是！”
猩红的血液从他嘴角流下，划过下巴，淌过胸膛，将他前襟衣服染红。半晌后，一盔鲜血饮尽，张玄清把头盔放下，抹了把嘴，嘿然笑道：“好了，好了，这下誓词算是立成了！”其他诸人皆不由面面相觑。
李世民怕端的将冲突激化，挥手将程咬金止住：“知节，莫要打动！”而后才又冲着颉利说道：“你大可不必担忧，真人说的话，就如朕说的话。若你不放心，需不需求朕在说一遍？哼！朕可不像某些人，背信弃义！”
嗤啦啦，颉利中间的亲兵俱都抽刀在手，固然也惧于唐朝君臣的强势，但他们还是把庇护颉利放在第一要位。
张玄清微微一笑，破有深意的在两人身上看了一眼，让李世民、颉利两人俱都心下微凝，暗忖：莫不是真的被他听了去？一个心中忐忑，一个心中庞大，却发明张玄清甚么也没说，收回目光，抱着头盔举于嘴边，如喝酒般，咕咚咕咚，将一盔血浆全数喝了下去。
“说那么多做甚么，让俺老程直接将他打杀了便是！”程咬金比两人还要直接，说着，一边奸笑，一边攥拳头，一边走向颉利。
“你们……”颉利气结，对李世民君臣瞋目而视。
李世民闻言点点头，看不出内心在想甚么，把颉利可汗做的行动做了一遍：伸手抹血、闭目赌咒。仍然是一小会儿，才展开眼问道：“誓词已立，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阿史那咄苾，颉利可汗的本名。但是不等颉利可汗说完，张玄清忽地打断道：“可汗且慢，这誓词、誓词，首重还是誓，并非是言。在贫道这里，当用心赌咒，若要说出来，今后恐怕会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