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似有一头庞大的真龙和凤凰回旋于六合之间,兴旺的灵气更是不受节制的朝大殿内猖獗涌入。
他嘿嘿一笑,双手掐诀:“现在你们必必要死在这了。”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时候,本来温馨的羽士便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嚷道:“花和尚,走吧,你还想留到甚么时候,他们待会儿就要干那事儿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黎朝大将军府,俄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身形扭曲,面庞狰狞,披头披发的宫装妇人从里边蓦地冲出,对着天空喊道:“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孩儿,我要株了他九族。”
青衣世子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见着魂不守舍的和尚,想从背后偷袭,和尚背对着他,笑道:“施主也想留在这当养料不成。”
青衣世子闻言,神采阴沉似水,绝了报仇的动机,拖着被打得不知死活的玄色长衫男人朝寺外走去。
羽士不晓得从那里弄出一只紫金色葫芦,拧开塞子灌了几口,道:“接住了就飞升回到大天下喝酒,接不住嘛,那就死呗。”
两人同时低头看着黎阳。
羽士嘴角翘起,不怀美意道:“只要你能慧眼识人,把我当瞎子,这家伙的剑,清楚就是那老酒鬼从葬剑山取出来的铁剑条,一阳,贫道即便只剩下一魂一魄,也不是你这老秃驴能随便忽悠的。
羽士慢悠悠的放下酒葫芦,走到和尚面前,一脚将木鱼踩得粉碎,诡异的是,在他重新抬起脚的时候,破裂的木鱼竟然又规复得无缺如初,看不到半点修复的陈迹,羽士真的急了,跳脚骂道:“腻了,腻了,真的腻了,这个子虚的天下,贫道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那刘知夏用残卷天书引诱我们在这里扎根,等了几十年了啊,操。”
羽士看了眼黎朝地点的方位,自言自语道:“无量天尊,贫道也是体味人间痛苦,帮你离开这个没头没脑的天国,活在这当一辈子小王爷,也不过是无尽循环的梦,放心去吧,不消感激我。”
鼻青脸肿的少年,和浑身是血的少女,并排躺在大雄宝殿,金色佛像宝相寂静,在这崇高的处所,仿佛格格不入。
他手里提着昏倒不醒的黎阳,从墙上跳了下来,对着和尚笑眯眯道:“如何,烦苦衷了啊,不是贫道说你,你这水桥寺就不该在这时候开庙门,你莫非是忘了这甚么日子?”
王府再乱,也比不得北国小庙的安宁。
和尚心烦意乱,看了眼口鼻出血,被打得惨不忍睹的黎阳,感喟道:“谪仙日。”
和尚念了声阿弥陀佛。
和尚再次闭上眼睛。
羽士傲娇道:“那倒不是,有你足下的十二品弓足坐镇,即便他有千军万马,也进不来,我怕甚么,我只是担忧我们如果再错过这一次机遇,就真的要永久沉湎于此了。”
红蓝相间,乃至于整座水桥寺上空,模糊间都传来了一阵阵古怪的声音。
隔了半个时候,羽士端着汤药走回大殿,见面不改色的和尚还在念佛,嘲笑道:“舍不得走,想看一出男女好戏吧。”
青衣世子当即跪在地上告饶,但已经起了杀念的羽士那里会给他机遇,抬手一指,一道青光从天而降,以极快的速率扫向青衣世子,这位不成一世的少年,惨叫都没收回一声,便完整从这个人间消逝了。
躺在地上的两人,身材逐步靠近。
羽士仰天长叹,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满天下的亡灵得不到超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生世世在此循环受折磨,也不晓得何时是个头。”
“浅显人罢了。”
“那他呢?”羽士指了指还没消肿的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