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大师却没有立即说话,而是闭着眼细细咀嚼嘴里的味道,好半晌方才睁眼夸道:“好茶,别有一番风味。”不过他又随即点头,“可惜了,这茶叶用的是上好的头道春茶,味道稍淡,花香味过浓,茶味太淡,便不能相得宜彰。这茶最多用雨前茶便可。”
风雅大师已是八十多年的高龄了,即便是小病,也非常令人担忧。
风雅大师见状,捂着嘴轻咳了两声,转头瞪了小弥撒一眼,对苏玉畹道:“定是这小家伙对你说甚么了吧?我没事,不过是受了些凉,吃几剂药就没事了,用不着大惊小怪。别怕,我身子骨还结实着呢,再活个7、八年没题目。”
风雅大师抚着胡子“呵呵”地笑了起来,哄小孩儿似的应道:“是是,再活个3、四十年,变成个老妖怪。”
“你看看看这里,再看看这树叶……”风雅大师将手中的两片树叶并排放在一起,指着上面的叶脉道。
第二日一夙起来,吃过早膳,苏玉畹便上了山。
“哦?”风雅大师非常感兴趣地伸手拿过一个小罐子,翻开盖子,内里一股浸民气脾的花香就飘了出来。
风雅大师点点头:“恰是如此。”
“这底子就不是茶叶。”风雅大师点头道,起家站起来,从他床头的柜子上头拿起一根带着叶子的树枝,递给了苏玉畹,“喏,你刚才喝的恰是这个叶子制成的。”
小弥撒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就回转过来,手里拿了4、五片刚从树上摘下来的茶叶。
苏玉畹接过树枝细细打量。虽说他们现在种的茶树都是灌木小叶种茶,但深山里也常见乔木型大叶种茶树。她小时候,也见过父亲从山里人手上买来的这些野茶树所置出来的茶。而面前的这树枝上的叶子,跟茶叶非常类似,放到鼻尖去闻,也能闻到近似于茶叶的暗香。这也难怪庙里的明志师父会把这树枝当作茶叶采下来奉给风雅大师。
“嗯?”茶水还没咽下去,她就鼓着腮帮子,抬起大眼睛看向风雅大师。
“命吗?”苏玉畹喃喃反复了一句,半晌没有说话。
张嬷嬷点点头:“这倒也是。做了女人,天生就要比男人多受很多苦和勉强,这都是命!”
“这是甚么茶?”风雅大师从罐子里取出一把茶叶,先用眼睛看了看,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浑浊的眼睛顿时清澈起来。
张嬷嬷见时候不早了,也不敢再多留,瞧着苏玉畹回过神来,便道:“女人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明儿一早还要上山呢。”
“统统的茶叶与非茶叶都是如许吗?”她问道。
苏玉畹眉头一下蹙了起来。
苏玉畹将那两盏茶往桌旁一推,表示谷雨去措置了,她接过立春手里捧着的一个匣子,对风雅大师笑道:“大师看看我给你带来了甚么好东西。”说着把匣子翻开,将内里的两个小瓷罐露了出来。
本来她是叫人将茶送给风雅大师的。但想着要来拜访大师,又没甚么礼品,便将这两罐子茶留了下来。面劈面让风雅大师批评一番,才得趣儿呢。
这茶叶跟他们松萝山上的茶叶种类不大一样,是乔木大叶类树种,闻起来有一股特别的暗香,甚是好闻。
“这是明志从深山里采返来的,说是很高很大的一棵树,看着叶子像是茶叶,便采返来给我看看。”风雅大师道。
恐怕风雅大师不在家,错过了路程,她昨日便让阿九到松萝寺给风雅大师送了信。为此她这车在松萝寺门口一停下,便有风雅大师身边的小弥撒迎了上来,笑道:“大师等待苏施主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