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这才挨着椅子边儿坐下了。
陈老太太却道:“你且等等。”转脸对两个儿媳妇道,“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带孩子们回房歇着吧。我跟殷氏再说说闲话儿。”
这会子见她当着客人的面问这话,内心更加讨厌。但赵氏还真拿住了她的软肋,晓得她好面子,定然不会在外人面前做出打压庶子媳妇的事情来。
姜氏亲亲热热地挽住殷氏的胳膊道:“可不是,邢太太说得对,明日你得跟我们一块儿去。放心,有我跟老太太在呢,你怕甚么?”
“永安候世子是甚么样的人,想来你也清楚。就是他这类京中拔尖儿的人都能不顾家世,看中了畹姐儿,可见我们畹姐儿有多优良。”
送完邢太太,赵氏看殷氏仿佛也有告别之意,从速抢在前面问陈老太太道:“老太太,明儿个我跟蜜儿是不是也要一块儿去?”
她这也是太喜好苏玉畹了,以是想借机提点殷氏几句。如果殷氏能改改她这性子,这门婚事就美满了。
见殷氏满脸通红,非常惭愧的模样,邢太太从速又道:“再者说,那日我就请陈家和你们,别人我都不请。我们自家人一起乐乐,安闲得很,苏太太你可不要再推托。”
她内心感觉憋屈,却还是不得不笑道:“自是一起去的,你刚没听邢太太说吗?叫我们一家后代眷都去呢。她故里子宽得很,人去少了反而冷僻,你们就算是有事,也把事情放一放,一块儿去吧。”
殷氏便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明日我必然携小女登门叨扰。”
她是庶子媳妇,陈老太太和姜氏出门是从不带她这一房的。陈蜜儿倒是偶尔跟着陈欣儿出去。现在陈卓朗的婚事还没下落,陈蜜儿也有十三岁了,到了相看婚事的年纪了,赵氏不出门,那里能帮儿子、女儿挑一门好亲呢?陈老太太和姜氏就不要希冀了,她们不在中间弄鬼,挑两门对陈家大有好处但内里却有说不出的痛苦的婚事,赵氏就要念阿弥托佛了。
邢太太这才对劲了,朝大师说了一声:“留步。”便领着下人朝外走了。
赵氏内心正想着,就听邢太太的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眼,最后落到了殷氏身上:“苏太太,到时候你带着苏女人也一块儿来呀。我们妍姐儿还想跟你家畹姐儿一块儿玩呢,你也不能落下了。”
陈老太太和姜氏等人听了邢太太这风趣的说法,非常捧园地笑了起来。
邢太太来陈家走这一遭,就是为了殷氏,那里会给她畏缩的机遇?
以往陈老太太一贯感觉这个庶子媳妇诚恳,待她虽不如亲儿媳妇地般亲热,却也没有别的设法。可自打陈卓朗的婚事赵氏死力抵挡,陈老太太才发明这个儿媳妇谨慎思极多,并且另有些偏执,这段时候待她更加冷酷,常日里没事底子不叫她过来。
听到邢太太的聘请,陈欣儿倒还罢了,她是家中嫡女,又到了相看的年纪,这两三年里,不管陈老太太和姜氏去哪儿,都要把她带在身边,好让人晓得陈家另有个标致的小女人,万一赶上某位夫人喜好她,就有了一门好婚事了呢?以是对于去邢家赴宴的事,她倒是不奇怪。归正她跟邢予妍没甚么友情,除了打声号召就再没话的那种。有陈明生的表示,她倒想凑趣邢予妍呢,但邢予妍却看不上她,对她采纳的是疏忽态度。陈欣儿这个心气儿又极高,天然受不了人家这类萧瑟,干脆就也把邢予妍给疏忽了。
姜氏恐怕殷氏再回绝,邢太太面上欠都雅,暗自捏了捏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