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玉若又听话又灵巧,苏玉畹更加心疼她。
苏玉畹长舒一口气:“你能明白就好。”她看看苏玉若的神采,见她眼眶有些肿,明显是昨晚没睡好,还哭过,不由又感喟,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你姨娘不在这里了,把你一小我放在老宅,我跟母亲都不放心。明日你跟着姐姐一块儿到府城去,好不好?”
她俄然有一种想哭的打动。
离家大半年,袁大柱掂记家里也是很普通的,即便方丈大师不说那些话,苏玉畹也决定把这些制茶工带到徽州府去,好让他们跟家人团聚,也免得让人从这方面对他们打主张。
袁姨娘在外头人眼里是个极诚恳本份的,生了她今后就一心一意地照顾她,从不去苏长清面前争宠,也不在主母面前奉迎。但苏玉若却常见亲娘在父亲面前扮荏弱,就是想让父亲在她房里过夜。她跟苏玉若解释是想再给她生个弟弟,好让她们母女在这个家里安身,今后她出嫁了也能有亲兄弟为她撑腰。实在苏玉若却晓得,袁姨娘想要个安康的孩子,待到她老了还能获得孩子的照顾,而她本身,亲娘是希冀不上的。
“你们的家人我都会安排畴昔的。”苏玉畹道,眼睛却盯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叫袁大柱的炒茶工。
苏玉若情感稳定,又有李郎中一起照看着,苏玉畹便筹算两天后出发。第二日一边派人归去送信,叫殷氏给苏玉若清算院子,趁便奉告陈明生,她要带会炒茶秘方的炒茶工到徽州府去,让他派人来做策应;一边叫人给苏玉若清算行李。她本身则又去了松萝寺。
叮咛完这些,苏玉畹便回了家,刚进家门,就听守门的老苍头禀报,说茶栈的雷管事来了一趟,见她不在家,这才又归去了。还给他留了话,说女人如果返来,就派人去告之他一声,他马上过来,有要事要跟女人禀报。
“明日我让阿九来接你们。”苏玉畹道。
这个袁大柱,就是袁姨娘当初曾打仗过的炒茶工。
苏玉若抬起眼眸,眼里尽是惊诧。
苏玉若点点头:“我明白,我都明白的。”
不过她不想惹费事。有一些见地陋劣的人并不必然晓得她有背景,如果路上动起手来就得吃面前亏,以是她得事前作好筹办。
苏玉畹早上起床听了这环境,内心放松下来,洗漱后就去了苏玉若院里,陪着她吃早餐,又跟她闲谈,把府城里家中的环境跟她细说了一遍,苏玉若的情感垂垂安宁下来。
苏玉若抿着嘴,点点头。
本来苏玉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这些炒茶工留在松萝寺,直到来岁制明前茶的时候再把他们接下来。但现在看来,松萝寺是没法呆了。如果是放着刚去徽州府的时候,苏玉畹或许会为这事伤脑筋,现在却不消提担忧了――她可不是刚去徽州府时毫无根底,任谁都能打主张的小贩子了。现在有邢知府和陈明生做依仗,在这徽州府地界,谁敢动她的炒茶工,那是自寻死路。
苏玉畹抚了抚mm的头发:“等把她安设下来,我就把地点奉告你。你想她了,就派人去看看她。因为她怀了孩子,我不能把她留在家里,她在家里生下了孩子你说算谁的呢?是主子还是下人?以是只会更加难。姐姐如许做,你能了解吧?”
到寺里见了风雅大师一面,又跟方丈大师打了声号召,叮咛几个炒茶工一声。那些炒茶工被关在山上大半年了,此时听到能换个环境,到府城四周的茶园去,都挺欢畅。
方丈大师固然没有明说,但意义倒是表达得很清楚了:他不想留那些炒茶工在寺庙里,恐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