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卿呆住了，她在掩香阁的这些日子对男欢女爱的事已略有所知，可她毕竟是个懵懂的孩子，她不能了解香凝的感受，只她从香凝的话语入耳出了痛苦。
听到这里，林卿卿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香凝直言不讳将私隐道出，是林卿卿始料未及的。
等翠云应下拜别，香凝这才走到呆立着的林卿卿面前。摸了摸林卿卿的头，香凝道：“明天就能解了裹脚布…”
话音未落，就闻声翠云的拍门声。得了香凝的回应，翠云这才入了屋。
林卿卿不明白她为甚么俄然转了话题，摇了一下头，马上垂了下去。
不知为何，林卿卿俄然感觉内心模糊作痛。看着香凝，林卿卿道：“凝姐姐，你把刚才的东西给我吧，我送去给阿强哥。”
见林卿卿垂下眼不接话，香凝接着自顾自道：“我父亲是前清的官员，获咎了人，被谗谄下了大狱，我家也被抄了，我们兄妹被卖的卖，被放逐的放逐，那年我十五岁。”
被翠云搀扶着在镜前坐定，香凝只叮咛翠云帮她打扮打扮，并未理睬林卿卿。
香凝皱了眉，半晌才对翠云叮咛道：“你去奉告乔妈妈，从明天起，香茵随你们一道用饭。”
只听翠云对着里屋道：“凝姐姐，香茵来了。”
盘好了头，画好了妆，翠云努了努嘴，小声问香凝道：“凝姐姐，香茵站了快一个钟头了…”
香凝的卧房是前院二楼正中那间大屋。
翠云一脸茫然，看了一眼林卿卿，随即问香凝道：“凝姐姐，我们那边都是粗茶淡饭，香茵吃起来合适吗？”
林卿卿发展一步，那沉甸甸的银元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香凝咋一愣，只几秒钟便一声不吭，蹲下，捡起，将银元重新放进了立柜。林卿卿吓得颤抖起来：“凝姐姐，我，我…”
林卿卿愣着神，站立在原地，翠云赶快推了一把，表示她从速分开。林卿卿这才回过神，迟缓的一瘸一拐的要分开。
“许公子是至心待你吗？”林卿卿脱口而出。
香凝不屑道：“你尽管去，现在她还不会驳了我的意义。”
香凝也不做解释，只道：“叫她今后跟着你来服侍我，当然要跟你们一道用饭。”
“你几岁了？”香凝问的很平平。
走到窗前，香凝推开窗，瞻仰头顶这四方的天空。几只信鸽的叫声划破寂静的长空，也打断了香凝的思路。转过身，香凝对林卿卿道：“你走吧…”
香凝却道：“算了，你送去他也一定肯接的…”
香凝站了起来，走到立柜前，又将昨夜那包东西取出，边往林卿卿手上塞，边道：“香茵，我晓得你是个靠得住的孩子，你帮我把这个再送给阿强哥，让他今后做点小买卖。”
“哦，十三岁…我十三岁的时候还跟着父母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糊口…小小年纪，就来了这里，不轻易。”香凝仍然淡淡道。
翠云一怔，怯怯问道：“凝姐姐，香茵是乔妈妈新收的女儿，乔妈妈能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