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沉了沉心,说道:“两位娘娘安寝不得惊扰,承诺有疾也不能迟误,就先去太病院请太医来瞧瞧,明日我去惠嫔处解释,派两小我跟这位宫女去。”
支开了随身的宫女,惠嫔冷然道:“你还是想死?”
现在正被劝说回屋子里去,门进步来很多人,雨伞收起,佟贵妃被拥簇着呈现在了面前,她一眼就看到站在廊下的乌雅氏,媚眼含笑:“德朱紫,好雅兴。”
可觉禅氏却恹恹伏在床上,唇边有一丝鄙弃统统的轻笑,仿佛满足于生命正在一点点耗尽,臀上的疼痛何足挂齿,她的心早已痛得麻痹统统感知。
八月末,温妃在宁寿宫向太后存候时晕厥,太医评脉一查,竟是有了身孕,想她自半路从德朱紫手里抢走天子后,一向多宠,有喜也理所当然,可温妃有喜,如果以晋升贵妃乃至皇贵妃,佟贵妃的职位便岌岌可危。
小半个时候后,传闻太医竟然真的来了,那拉常在又奇特不已,派宫女去探听,才晓得是遇见了侍卫,舒口气又不免忿忿,“就数她最多事,病死了才好。”
岚琪听闻觉禅氏又不死不活,内心再无怜悯之意,只盼这个女人循分守己,不要给玄烨添费事。
那拉氏不敢多说甚么,心中也暗喜这个倒霉的女人终究要走了,以后大师不欢而散,惠嫔的怒意一起不消减,到了荣嫔的住处,还是满面肝火冲冲,彼时宜嫔、郭朱紫等都在一处说话,见她如此模样,都体贴肠问原因,惠嫔三缄其口,只说是那拉常在欺负同一屋檐下的觉禅承诺,弄得人不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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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嫔也不活力,只是嘲笑:“本日本宫才见了他,他跪在地上求本宫,若不让你好好活下去,他就要去求天子,你可晓得昨晚谁给你找来的太医,他可就在这门外头站着呢。”
部下应诺,领着那战战兢兢的小宫女走,容若也不便在这里久留,但细想宫女的话,似不经意地问身边人:“听这宫女所说,那位承诺身材很不好吗,如何是说又高烧?”
玄月初的日子,这天岚琪立在屋檐下看雨滴子一片片将枯叶砸落,环春去咸福宫送贺礼尚未返来,端嫔带着布朱紫和孩子去了荣嫔那边,身边只要玉葵、紫玉几人陪着。
侍卫便道:“回大人,部属只传闻这位承诺中秋节上遭贵妃娘娘重责,传闻伤得不轻,恐怕是这个原因。”
那拉常在和觉禅氏所住的院落并不大,两间寝屋对门开,那拉氏天然住采光较好的一处,觉禅氏这里虽非风水宝地,毕竟是宫闱殿阁,也不会差太多,可惠嫔入门时,却只感觉屋内潮闷压抑,浓厚的药味不知稠浊着甚么气味,令人胸前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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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年深宫光阴,一向端得贤惠温婉的女人,竟也有索人道命的狠劲,惠嫔并非惯例,在这个扭曲排挤的天下,想要存活就已不易,再想要安身,更是难上加难。
世人本觉得佟贵妃会借端发作,难堪荣嫔、惠嫔几人,却不知为了这个宫女她早被太皇太后暗里怒斥,故而内心再讨厌这些女人不把她放在眼里,也没有究查。但是等不及佟贵妃消化这份怨气,新的怨念又袭来。
有人悄悄传说宜嫔公开挑衅贵妃,闲话传到钟粹宫,岚琪和布朱紫正在端嫔面前一起说闲话,她笑着说:“我还真信呢,宜嫔的性子就有几分天不怕地不怕的,畴前连钮祜禄皇后也顶撞,我还记得她大夏天被罚跪在宫门外的事,这些年更加短长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