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彪听了,当即领着衙役们在各个房内寻觅金元宝,特别是屋内家具、空中墙壁不时俯身查勘,敲打推拉。
钟良玉一见,欣喜不已,心想:“本来李真阳搏命抓得残纸,乃是表示此木床呀!”他赶紧蹲下身,伸手悄悄抚摩那五字,顿觉有异,手指稍稍用力,竞把那五字上的一块巴掌大的木板推开来,鲜明见得内里放有金元宝。本来这木床床身隐有暗格。
听完蒋六六的供述,曾彪嘲笑道:“好暴虐的战略。”
世人闻听,无不骇怪不已。
汪熔道:“这很简朴,据我所知,李父喜好把积累的黄金命金匠打成金元宝,在底部烙印‘李府’二字。大人不信请看金元宝底部。”
曾彪点头道:“如此说来,可唤许老二出去,问他村中之人谁的名或字里有此五字,谁便是疑犯。”
许老二正要答复,那人明显听到了钟良玉的问话,从速站起家来,冲他一揖手,说:“鄙人乃是李真阳的老友,姓汪,单名熔,字福兮。老李死得惨呀!请大人查明本相,缉拿凶手,蔓延公理。”
汪熔沉吟道:“大人今既问起,小人也就不掩瞒了。此事说来话长,乃是小人父辈之事了。二十年前,小人之父与李真阳之父友情甚厚。当时,李父家中极其富有,又很有才学,一心追求功名。那年李父前去都城赶考之前,将五只金元宝托与家父保管,每只足有二十两重,合计一百两。”
曾彪在旁惊奇道:“这是何意?”
曾彪迷惑不解,道:“莫非李真阳是想奉告我们谁是凶手吗?”
钟良玉问:“李父为何要将五只金元宝交与你父保管?”
汪熔接着说道:“李父赴京赶考以后,其弟公然动手,不料却找不到兄长的家财,只得作罢。不想李父一去不回,存亡不明。厥后,家父一病不起,放手人寰。家父临死之前,已是昏倒多日,竞未将此事奉告家母。这个奥妙自此无人晓得。”
汪熔点头道:“恰是。小人和贱内商讨,此金元宝乃是李家之物,该当物归原主。小人本欲请李真阳至家中,劈面偿还。后恐被歹人晓得,招肇事事。小人便拿布裹了,傍晚时分来到他家。”
钟良玉思忖道:“你偿还金元宝一事,可曾有别人晓得?”
曾彪一听,恍然大悟,欣喜道:“其字福兮,清楚便是李真阳表示之人!”
此时,李真阳的尸身已被仵作搬出门去,钟良玉再次来到那屋里,细细打量,忽见那雕花木床床身有米粒小字,近前一看,鲜明是“福兮祸所伏”五字。
汪熔感喟道:“李父兄弟二人,其父乃是长兄,为人端方循分。可惜弟弟自分得家业后,未几时便华侈败尽,因而觊觎起兄长的家业来。李父早有顾忌,恐其赴京赶考以后,弟弟会动手从其弱妻季子手中抢走产业,故而变卖家业,将金元宝托与家父保管。”
曾彪迷惑道:“大人如何晓得的?”
钟良玉听了,嗟叹不已,只道兄弟如手足,今却如此相残。
钟良玉诘问道:“厥后如何?”
曾彪在旁见得,欣喜不已,从速将金元宝悉数取出,一共取出三只。曾彪道:“汪熔说有五只金元宝,怎的只要三只?莫不是汪熔夺走了那两只?”
一进县衙大堂,蒋六六浑身就像“打摆子”一样抖个不断,终究,一五一十交代了金元宝的来源:本来那日傍晚,蒋六六看到汪熔神奥秘秘拿着一个包裹往李真阳家去,内心就起了疑,跟了上去。后躲在窗户外见李真阳要送两只金元宝给汪熔,汪熔死命不从。蒋六六就起了贪婪,待汪熔拜别后,便从窗外爬人李家。不想被李真阳当场发觉,蒋六六恼羞成怒,抽出随身照顾的一把短刀刺了他一刀。李真阳搏命同他斗争,蒋六六又刺了他数刀,方才刺死他。蒋六六拿了那两只金元宝正要拜别,忽见李真阳尸身旁有一张字轴,乃是刚才打斗时扯落下来的,其上有“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一句,心中一动,遂撕下“福兮祸所伏”五字,揉成纸团,塞人李真阳手中,又翻转其尸身,压于身下,令外人误觉得李真阳临死所为。若细究其字,定然狐疑上汪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