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按了按二皇子的右臂，又按他的肩。
手有点痒。
墨鲤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一个两个都是疑问杂症，给大夫带来的困扰更大。
文远阁已是外朝的范围, 皇城戒严以后，这里静悄悄的, 只要一小队禁卫军守在这里, 庇护首要的文书跟宰相们没有措置完的奏折。
这些禁卫军开初满腹牢骚，平叛是大功, 好不轻易这回锦衣卫遭了陛下嫌弃, 禁卫军获得重用, 升官发财的大好良机都摆在面前了, 成果运气不佳被调派到了这个处所。
“都没有。”孟戚神情严厉，正气凛然地看着墨鲤，“大夫，我是那种人吗？”
“才一百两。”孟戚负手，神情不屑。
“施了呀，他给了金子银子，固然未几，但每次都有。”孟戚摊手道，“能够在太子眼里，这些东西作为犒赏是最没代价的，浅显得完整不入眼吧。”
还是墨鲤一语道破本相。
“撤除俸禄，另有冰块、炭，布匹绸缎，以及犒赏下来的金银物件跟鲜果。吃的就算了，犒赏的东西上凡是会有印记，不能卖的，布料做衣服都嫌不敷了……”
孟戚语气沉重地解释道，“官员的俸禄都是米粮，普通都会拿出去卖掉，因为发俸禄的米不是很好，但是我不舍得卖。再多的米粮，我都会吃完的，龙的食量实在太大了。”
就算去庇护宫眷跟皇子, 过后或许还能捞到点赏钱, 文远阁里的一堆死物有甚么都雅护的？那些文官可不会给他们一星半点的好处, 说不定还要嫌弃他们弄污了空中跟物件。
挣扎再三，二皇子勉强道，“那就遵循皇兄所说，我再加一百两。”
孟戚非常不测。
事理固然粗浅，但二皇子这个久居深宫，善于妇人之手，对朝政一窍不通的皇子竟然晓得这个，实在让人不测。
墨鲤：“……”
孟戚给墨鲤找了一张舒畅的椅子，比及两人坐定了，这才接着往下说。
“大夫，你让我再想想，另有哪儿有钱，我记得皇城的四座城门，每座的牌匾前面我都藏了钱。有了钱，我们就不消打劫刘荷包了，能够在太京买一栋带院子的大宅子，再买一口大水缸……”
“不，会被我花完。”
中间桌案上放着官窑的薄胎茶具，光彩润白，杯盏上半部分几近透明。
孟戚全无所觉，神情当真地夸大道：“那些东西真的很值钱，遵循国师的报酬，用的是上好的银丝炭，冰也有几十斤。别的朝臣家里妻妾后代一大堆，还得出去买冰买炭，养得少的，或者像我如许孑然一身的，可不就多了一条换钱的门路嘛！”
“现在画卷不再，人事皆非……”
墨鲤：“……”
“为何不可？”
二皇子缓缓点头。
“不晓得哪朝哪代有的风俗，当官的不修衙门，再破的房舍也得住着，摆出一副清正廉洁的模样。当年我第一次来文远阁的时候，这儿的屋顶还会漏水……”
二皇子惊呆了，本能地说：“不可！”
孟戚喜滋滋捧着酒坛送到墨鲤面前，当真说，“这是江南最负盛名的‘浮生醉’，现在算起来已经是六十多年的陈酿了，拿到太京卖，绝对有价无市！大夫要尝尝吗？”
“一百两银子，充足在太京买一栋三进的宅子了。”二皇子咬牙切齿地夸大。
“松口，牙咬崩了我治不了的。”墨鲤忍不住说。
“你对太京的屋子这么体味，想买？”
的确是天下有才之士的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