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他对争长论短、天下第一甚么的没有兴趣,但是他化为人形后的身材是实实在在的,会感到饥饿,受伤也会疼痛。体内的灵力,用起来跟武功没太大辨别,不过就是更好用一些,还能养人参逗狐狸抱大蛇。竹山县是个小处所,没甚么武学妙手,薛知县与秦老先生都是父老,墨鲤想找个敌手都难。
除了知县,本来衙门里另有县丞、县尉两位佐官。
本地既无文人骚人,也没有沽名钓誉的乡绅,连县学都办不下去,前任知县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敏捷交代了印信,忙不迭地走了,一天都不想多留。
“鄙民气系江山大川,对他物别无兴趣,多谢薛令君指导。”
“哦?”墨鲤有了兴趣。
李师爷放开舆图,说得头头是道。
――要说吓人的本领,陈重也有,只不过陈重是真的长得凶。
“总感觉他这趟出门,会出事。”
孟戚之名,明显不是和尚法号。
他拿了一幅平州府的舆图,舆图非常详确,连村庄与集镇都有标注。
“明晨。”
紧跟着来了一群提着刀的兵丁,然后是个穿戴六品武官服的男人,他端倪阴鸷,冷冷地望向陈重与墨鲤。
“要甚么贺礼,你又不熟谙我妹夫。”陈重转过甚,拉住一个仆人说,“快去请夫人,就说她娘家有信来。”
因而李师爷跟秦捕快,一个做着县丞的活,一个干着县尉的活。
等他接到路引一看,却愣住了,因为上面固然是他的名字,但不是竹山县开出的路引。
“……遍体生寒,如同在寒冬腊月坠入冻河冰窟。”
墨大夫内心一动,昆仑山自古就有神仙传说,记录也多。
“不消了,我筹算去北方。”
竹山县既小又穷,朝廷不发俸禄,薛知县干脆对比着前任知县交纳的税银,先扣下一半,再扣除本身与佐官的俸禄,剩下的这些爱要不要。州府如果来人,薛知县就带着差役下田种地,避而不见,见面也没好声气,总之一毛不拔。实际上竹山县这二十多年来,百姓日子好过了何止一倍。
只要不碰到孟戚,就算有事也不会太凶恶。
麻县四周也有座山,叫做鸡冠山,并不是因为它长得像鸡冠,而是鸡冠本来就像山。此地间隔鸡毛山不算远,刚好又在鸡毛山的北边,从舆图上看就是压在头顶,因而得了个鸡冠山的称呼。
薛知县对劲地摸着髯毛问:“秦老先生本籍青州,你会说青州话吧?”
当时为了省赋税,小县的县丞之职直接被打消,而县尉陈老太爷,一辈子都没比及调令,七十岁了还顶着这个官衔,现在干脆在野生老,公事都丢给了秦捕快。
竹山县的县衙常日里也不遵循朝廷规章办事,不然库房如何能说开就开?府衙县衙的库房的东西都是国度统统,即便救灾,没有申报没有批文,擅动是大罪,轻者免官重者放逐。就连县志,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除非身有功名,或是事迹被载于其上。
“间隔前朝覆亡已有十五年,此人无事?”
“仓促上门,甚么都贺礼都没有……”
薛娘子的夫婿陈重,就出自这家。
墨鲤深深皱眉,据他所知,国师之号始于一百年前的边疆西凉国,其国之人坚信佛教,西凉历代国师都是有德高僧,而高僧都是用法号的。
青州在东边,靠海的处所,间隔竹山县怕不是有三千里路。
“……”
陈重:“……”
本年特别冷,河面都被冰封住了,昔日热烈的船埠也看不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