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偃早已等在院子外头,见到施夷光出来,便伸手要帮她拿背篓:“我帮你拿,待会儿快到了我再给你。”
季夫子被朝阳染金的白胡子笑的一颤,他弓着身子,然后伸脱手,用力儿的捏了捏施夷光肉嘟嘟的脸颊:“你娘有没有跟你讲来我这儿上学不听话要挨打?”
朝霞铺了千里,给人间染上一层金纱。季夫子天井里头的木兰树影被光拉的老长,印在私塾的石壁上。院子边上圈着的栅栏里头围着的白鹅也被阳光照成了金色。
穿好衣裳,施母又替施夷光梳了发,脑门两边儿扎着圆圆的包子头,配着她尚算圆圆的眼睛和肉嘟嘟的小脸,好不爱人。
施夷光恶狠狠的看着施父,他大抵也是将起家,头发披在背后,里衣穿在身上,半露着的锁骨和胸膛健硕的很。
“飞鸡呀。”施母看着施夷光笑着道:“你将才不是要甚么飞鸡吗,你爹爹可给你筹办好了。”
“光儿,听话,等你返来娘给你买草饼可好?”施母坐在施夷光的床边,将她搭在床上的被子又撩开一角,看着闭着眼的施夷光说道。
季夫子目光一瞥,而后指了指中间:“到处放下吧。”说着,他目光看向眼眸子子不断乱转的施夷光:“你就是前些日子被马撞到河里的小儿?”
施夷光被季夫子捏的脸上生疼,皱着眉,伸脱手捂着脸颊揉了揉,压着不爽,诚恳的摇点头:“没有讲过。”
“不是只用十条干肉么?”施夷光偏着头看着施父说道。
拜师肄业不是都十条干肉么。
“你本性恶劣,天然要多给些。”施父一边说着,一边将背篓往施夷光的背上放。
施父看着言偃,而后叹了口气,又道:“感谢你啊言偃。”
施夷光跟着言偃走进院子里头,看着他走到季夫子中间,先是将鸡放在一旁,抬手作揖:“夫子。”
施母站在施父中间,搓动手,看着两个走远的身影,又不由踮起脚尖,大声道:“言偃,待会儿放学跟mm一起过来用饭呀!”
季夫子看着施夷光讨人喜的模样,干脆直接蹲下了身子,然后又伸脱手,用力儿的捏住施夷光肉嘟嘟的脸颊,然后扯起来那坨肉,晃了晃。边晃边道:“那你娘都给你讲了甚么?”
施夷光的脸被季夫子又揪又扯,疼的她龇牙咧嘴却还是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双手,盯着季夫子,咬牙切齿的道:“我娘让我不要打夫子。”
施夷光低头,看着身上粉绿色的纱衣,无所谓的应了一声。
施夷光翻了个白眼,直直的躺回床上:“公然不是一个期间的。”说罢,被子一裹,就要睡。
说着,提起公鸡腿,便往院子外头走去。
“拿去吧。”施夷光二话不说就将背上背篓拿下,并手里的鸡一起递给了言偃,涓滴没有推委。
言偃跟着季夫子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施夷光,转头恭敬的回道:“这是村西施大婶家的女儿,今儿头一天来上学。”说着,言偃言偃将身后的背篓子放下来,递给季夫子:“这是施家给夫子的束脩。”